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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扑城”——漫山的杜鹃红似血
不能不谨慎,不能不注意保密。开始,他们只在党内、游击队内和农民自卫军内进行动员,做好战前的各项准备。时机快要成熟的时候,便普遍在各村庄组织了班、队。

    老百姓起来了,那力量是巨大而可怕的。不几天,从18岁到45岁的男子,都自愿报名要参加“扑城”暴动,连妇女和孩子们也不甘示弱。用回忆者的话说,“上至拄棍的,下至懂事儿的,都忍不住要动手去宰那些王八蛋了”。

    为了封锁消息,他们切断了前往县城的所有通路。这时候,如果你是一个陌生人,你有什么事去了乡里,那么好吧,你就走着瞧——“站住!”走着走着,便有一支梭镖从路旁的大树后伸出来,拦住了你的去路。有自己人开的路条吗?没有,那么请你向后转,回去!

    这是不能有半点客气的。村里,正热火朝天地干着呢:熬硝的,在制造土炸弹;掏树心的,在制造松树炮;铁匠们赤膊抡锤,加紧打造梭镖大刀。总之,这些都不能让外人知道。

    当时,游击队拢共只有三百多支枪。“扑城”的农民怎么办?没法子,只好使用土炮、梭镖、斧头、大刀、钩镰、扁担、木棒。干粮嘛,也得准备够吃三天的。人多极了,怎么统一指挥呢?他们想了一个办法:用稻草编作 一条一丈多长的“秆龙”,将它高挑在竹杆上作为一面“稻草旗”,用来指挥暴动队伍的行动。

    攻城的口令:前进叫“犁庭”;撤退叫“扫穴”。相互识别的标记也很有意思:一般群众的腰间系一根草绳,班长以上的骨干分子腰间系一根秆棕绳。至今,还有许多人记得那句顺口溜:“革命分子棕包秆,农民分子系草绳。”

    这样的准备够了?不够。庞大的农民队伍一旦行动起来,那可真像山洪爆发一般,没有一个完整的组织体系是不成的。于是,暴动委员会又做了统一的调整:以区成立大队,以乡成立中队,以村或屋场地段成立班;每班十余人,几个班编为一个中队,几个中队台为一个大队。班长、队长,都是由作战勇敢意志坚定的人来担当。

    总指挥是谁?余本健。

    政治委员呢?罗纳川。

    总指挥部麾下还设有敢死大队,破坏大队,侦察大队,运输大队。四个大队的负责人,个顶个的都是响当当硬汉子。好家伙!敢死大队长邱训民;侦察大队长赖汝樵;运输大队长袁兆祥;破坏大队长是谁?没有记载,也许是一个不便告人的神秘人物吧。

    至此,暴动的准备行了吧?

    还不大行。总指挥部又下设了四路指挥:东路指挥钟次农、方浩然;南路指挥袁金如、陈再励;西路指挥钟仁陔;北路指挥喻庚、赖汝樵。

    当时,共产党在平江各地已经有了自己的组织。这年早春,上东、下东、南乡、北乡、西乡,都分别成立了特委。五个特委书记是:吴钦民、罗纳川、邱平川、刘宗义、胡筠。

    特委的工作真是了不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被动员起来了。

    当时,东乡献钟镇的一个印刷所的小学徒,也学着父兄们的样子参加了义勇军,这个小家伙后来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副司令员,他的名字叫方强。方强将军的回忆颇为动人——

    他说,当时平江的东、南、北三乡和西乡的一部分,都已经成为赤色区域了。在通往县城的各条道路上都设下了哨卡。哨兵们拿着梭镖、马刀、锄头什么的,发现有人过来就要盘查一番。可疑的,扣押;不可疑的,可以过来,但不准再入城去。如果是逃跑的土豪劣绅呢,那就对不起了,拉到山坡上或是树林里,干掉他!

    他说,预定“扑城”的日期是旧历二月二十五日。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日子到来之前,人们都忙得很呢。游击队那三百多支枪怎么够用呢?远远不够。为了加强火力,他这个小学徒也跑跑颠颠地收硝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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