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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二
“好?……好……”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丈夫死了,留下一屁股债,家庭生活困难,找不到工作,有什么可讲呢?可是不好说别的,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下,想了想,努力说出自己的愿望,“要是找到工作,就好了。”
“工作?”
“姐姐说,已经给你谈好了,准备要我到沪江工作,让我在家里等候通知。多谢姐夫关心,给我介绍工作,我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姐姐姐夫的恩情的。”
“哦,”徐义德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看见马丽琳穿了一身淡青色的素绸丝棉袄,下身是浅灰呢的西式裤子,脚上穿了一双白缎子绣着蓝花的浅口软底便鞋,和头上左边鬓角那儿插了一朵雪白的绒花遥相呼应。浑身打扮十分素净,头上那朵雪白的绒花令人注目,衬得头发乌而发亮,她给朱延年带孝,不是细心的人却又看不出来。这身打扮,另有一种风韵,显得楚楚动人,端庄清秀,那一双眼睛并不直视徐义德,有时看一下徐义德的表情,恰恰和徐义德贪婪的眼光碰上了,她迅速地微微低下了头,暗暗又瞟了徐义德一眼。
徐义德一碰上她的眼光,浑身像是触电一般,四肢无力,瘫痪一般的坐在咖啡色牛皮转椅上,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还是马丽琳打破了沉默,关心地问:
“姐夫准备叫我在厂里担任啥工作呢?我这一辈子啥工作也没有做过,当了几年舞女,碰上朱延年,结了婚,在家里呆着,到了沪江,希望姐夫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姐夫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你要我关照,我还有不愿意的吗?”徐义德语意双关地说,站了起来,指着写字台对面的双人皮沙发说,请这边坐,慢慢谈谈。”
马丽琳走过去,看徐义德那么热情,估计工作不成问题了,以后在沪江要把工作做好,不能丢姐姐姐夫的脸。她问徐义德:
“你准备要我做什么工作呢?”
“这个……这个……”
马丽琳见徐义德吞吞吐吐,说不下去,感到有一种不好的兆头,提心吊胆地问:
“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不能说没有,也不能说有……”
“这是什么意思呢?”马丽琳看到徐义德一头乌黑的头发,给电灯一照,更加显得乌而发亮,想起朱延年过去告诉她姐夫自称“蒙了不白之冤”的故事,虽然已是五十出头的人了,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光景。过去看的不大真切,这次两人坐在沙发里,距离很近,看的特别清楚,果然长的很年青,只是胖了些,大概每天三餐吃的太好了。人家说徐义德办事精明,不大容易摸透他的心思,今天晚上约她谈话,一提到工作,言语含含糊糊,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困难,她要抓紧今天难得的机会,谈出个眉目来。
徐义德听她的口气有些焦急,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听说:你给朱延年办了离婚手续,有这回事吗?”
“你也知道了?”
“人家最近告诉我的。”
“这也是不得已的。因为沪江的事老没消息,我自己到处托人,有一家药厂需要一个总务,已经讲好了,一号上班,后来打听到我是朱延年的妻子,人家不要了。一连找了几个工作,都是因为我是延年的妻子,人家就摇头了。看上去,不离婚,工作难做,我才办了这个手续。”
“你和延年离婚,在别的厂商找工作可能困难少些,但在沪江找工作就困难了。”
“沪江是姐夫一手经办的,只要你一句话就行了,”她的祈求的眼光望着徐义德的面孔,感到有些奇怪,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困难呢?除非姐夫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你的事,我当然愿意帮忙,”徐义德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