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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真没料到在汤阿英这个年青女工面前丢了这个脸,更糟糕的是徐总经理和梅厂长就坐在旁边啊!
徐义德暗暗吃惊:他竟然也没想到这一层,差点叫潘信诚和马慕韩唬住了。纺管局要扩大范围讨论实在是有道理。他想到上海滩上几度变动,有些工厂曾经停工,便望着韩云程,问道:
“查出年号,有人说机器曾经停止使用过,要是没有历史资料,你说怎么办呢?”
“这也不难。凡是停止使用的,一定有资料可查,上海几个主要时期停工,完全可以算出来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各厂情况不同,停工长短不一样,也可以折骨评定。只要有机器,总可以计算出来的。”
“你说的完全对,”徐义德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声地说,“这么讲,潘信诚和马慕韩的理由更不充足了。比较起来,还是我提的那个计算公式公平合理,余代表,我们就定下来,怎么样?”
余静一言没有啧声,她冷静地注意听每一个人的意见,并且把它仔细记在小笔记本里。徐义德问到她,她翻了一下小笔记本,想了想,说:
“今天谈的很好,把一些问题弄得更清楚了。清产定股的原则,刚才已经和徐总经理谈了,纺管局指示的很清楚。财产清点的原则,要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对企业合营时全部实有财产,认真清查核实,做到不重复,不遗漏。财产估价原则,应该以现值为率,参照一九五○年重估基础,再就资产折旧和其他实际变动情况,作一些必要的调查。这样公平合理,本来没啥司争论的。棉纺织公会既然提了三个不同的计算公式,大家的意见又不一致,我们今天暂时不定,还是请徐总经理拿到公会去讨论一下,然后再定,比较合适。”
“你认为我提的那个计算公式怎么样?”徐义德见余静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楚,并且很有分寸,认为这位公方代表不推板,以后和她共事得小心点,眼前的余静又不是“五反”辰光的余静了,看她掌握政策讲话风度,举止老练,神态沉着,简直是另外一个杨健。他焦急地等候回答,热情地叫了一声“余代表”。
“这三个公式比较起来,你提的那个比较公平合理。”
“余代表真有眼力,啥事体都瞒不过你,一看就清清楚楚。”徐义德心里有了底,兴奋地站了起来,眉头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胖呼呼的腮巴子上堆着微笑,愉快地说道,“明天我到公会找他们讨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