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隆基的“交代”和章乃器的“检讨”
可以指使流氓迫害我;还有一种是经济威胁——企业随时可以破产,陷于失业。解放后这三种威胁都完全消失了。我现在只有一条心——做好党和国家交给我的工作;学习也是为着工作。我每天工作和学习的时间,往往超过十小时,为的就是社会主义。”①
章乃器谈到了自己对中共的态度:
“八年来,我对党所提出的方针、政策,是没有任何怀疑的。不但没有怀疑,而且往往还觉得出于意外的好。但在某些具体问题的看法上或者某些具体工作的做法上,我是提了不少不同的意见的,是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②
章乃器甚至不承认自己是右派分子!他居然从六个方面证明自己和右派分子“毫无相同之处”!
章乃器说:
第一,我从来没有夸大自己国家工作的缺点,抹煞国家工作的成绩。刚刚相反,我经常为每一点一滴的国家工作成绩而引以为荣;因为那当中有我的极其微末的贡献。
第二,我坚信党和国家的强大,绝不相信匈牙利事件会在我国发生,而且从来也不打听学生可能闹事的消息。如果要检查我的思想的片面性,那只是片面的乐观,而绝不是什么悲观。
第三,我参加各项工作、各种会议,以至到各地去视察,一贯地都是以主人翁的自觉,帮助领导上解决问题,而绝不遇事生非,到处点火。
第四,对苏联和其他国家,我一贯表示最友好、最真诚的态度,没有丝毫违背“一边倒”的精神。
第五,我从来也不搞什么小组织,从来也不争取私人的权利,对于国家和人民给我的荣誉和待遇,经常觉得已经过高,从来没有丝毫不满,因此认为必须夜以继日地劳动,做好工作,才能对得起党和国家。
第六,在这次整风运动中我对党所提的意见,没有超出批判“三害”的范围,所指的只是某些和部分党员的缺点,而绝没有涉及全党和党中央的地方。我相信,目前那些对于我的流言,都会逐步得到澄清。①
章乃器的“检查”,是一篇道道地地的自我辩护词。
他最后说:
“某些人相信:‘众口可以烁金’;‘曾参杀人’,重复了三次慈母也为之动摇。我认为,这是旧时代的事情了。在今天,我相信:‘真金不怕火’,有了共产党的领导,一定可以明是非。
“我始终认为,我的问题只是思想的问题:我的错误只是理论上的错误。当然,如果我的理论错误已经造成了超出时代思潮影响所可能引起的波动,那我应该负责。我请求领导上结合动机和效果,加以检查,给我以应得的处分。”②
在强大的政治高压之下,像章乃器这样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这样为自己辩护,可谓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