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隆基的“交代”和章乃器的“检讨”
罗隆基如何表态的呢?显然引人注目。
罗隆基也唱“是我错”,来个“低头认罪”!只是他的发言题目用了《我的初步交代》。不过,在他的发言中,从头至尾,找不到“章罗同盟”或者“章罗联盟”字样。
七月十五日,罗隆基在发言一开始,就表示了“低头认罪”之意。他说: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一个有了罪过的人,我最近有些言论和行为犯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过。今天,我站在这个庄严的讲台上是来向诸位代表低头认罪,是来向全国人民低头认罪。
解放以后,党和人民对我的照顾是优厚的。我担负的是国家机关和人民团体中相当重要的职位,站在这样的岗位上,有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和行为,我的恶劣影响就更大,我的罪过就更严重了。
现在我经过这次反右派斗争后,感觉到了羞愧无以自容的地步,我今日幡然悔悟,愿意以今天之我来同昨日之我作斗争,来检举自己的罪过。①
罗隆基既然表示了“低头认罪”,他就不能不就上上下下一致指责的“章罗联盟”表示态度。这对于罗隆基是一大难题,他既不能承认所谓的“章罗联盟”,又不能在这种场合为自己明确地进行辩解。他只能含糊其词地如此说道:
我站在民主同盟副主席的岗位上,一年多来,同章伯钧合作,把民盟指向了右的方向,这不止使民主同盟没有做党的好助手,并且使盟员中思想落后分子在右派分子猖狂进攻的混乱局面中迷失了方向,甚至有了推波助浪的行为,这就不利于党的领导,不利于社会主义事业。①
罗隆基也不得不对他和那位“能干的女将”浦熙修以及《文汇报》的关系作出“交代”。不过,罗隆基并没有交代出什么“惊人”的“内幕”。罗隆基说道:
我与浦熙修是日常见面的,她亦经常向我征询有关文汇报的意见。通过她我向文汇报灌输了一些不健康不进步的意见,无形中使她的工作犯了右倾的错误,间接又使文汇报犯了错误。这是今年五六月间的事情,今年五月间浦熙修到东北视察去了,等到她视察回来,我六月三号又出国了。即使我真有利用文汇报,在整风时期,来扩大右派宣传,事实上这个时期亦无法利用的。我只说明事实,并非洗刷责任。文汇报的右倾,徐铸成、浦熙修两人自己的资产阶级思想已经承认了他们的责任,但我以往劝文汇报不要迷信党组的荒谬主张,我通过浦熙修经常灌输右派思想的影响是不能推卸责任的。②
在章伯钧、储安平、罗隆基都违心地表示“低头认罪”之际,章乃器却与众不同。
七月十五日,章乃器虽说也作了题为《我的检讨》的发言,但是名为“检讨”,实际上他为自己进行了一系列的辩护。
章乃器发言一开始,就为自己定下了调子:
“我是一犯错误的人。我的错误的性质,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思想和作风。”①
章伯钧、罗隆基、储安平都说自己“犯”了“罪”,唯章乃器只说“犯错误”,而且只是“思想和作风”的“错误”!
章乃器强调说:
“我经深刻检查,我同那些在政治上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是没有任何共同之点的。”②
“八年来,我的言论和行动同那些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的确毫无相同之处的。”③
别人在“交代”中都“挖”历史上的“反共”根源,章乃器以自己过去的经历来证明自己是“革命乐观主义者”!
章乃器说:
“许多同我接近过的人都可以证明,我经常是一个革命乐观主义者。我曾向许多人说过,解放以前,有三种威胁经常纠缠着我:一种是政治威胁——反动派随时可以杀害我;另一种是社会威胁——反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