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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桥狠批陈仁炳
    陈仁炳教授告诉我,他所以成为“章罗联盟”在上海的“首要分子”,跟张春桥有很大的关系。

    那时,张春桥担任上海《解放日报》社长兼总编辑。他跟柯庆施有着密切的关系,以至担任柯庆施的政治秘书。柯庆施不少报告,出自张春桥笔下。

    在上海,一九五七年的“反右派运动”中,“涌现”了两员“左”将:一是张春桥,一是姚文元。他俩在报刊上劈头盖脑地打“右派”。九年后,这两员“左”将双双进入“中央文革小组”,又为“文革”立下汗马功劳。

    当然,张春桥年长姚文元十四岁一一张春桥生于一九一七年,姚文元生于一九三一年,所以张春桥比姚文元要老练得多。姚文元批张三,驳李四,那文章大都署真名,而张春桥深知那些文章见不得人,每一篇文章的发表都意味着埋下一颗钉子,所以张春桥那些“反右”文章,几乎每一篇换一个名字,全是署笔名。

    内中,张春桥写过两篇批判陈仁炳的文章:一篇曰《陈仁炳的“另外一条道路”是什么?》,署“吴松”,发表于一九五七年六月二十八日《解放日报》;另一篇则是以《解放日报》社论的名义发表的,题曰《论算旧账》,见于一九五七年六月十四日《解放日报》,《人民日报》则于一九五七年六月十五日予以转载。

    “吴松”的《陈仁炳的“另外一条道路”是什么?》,差不多占了《解放日报》半个版。此文对陈仁炳进行了系统的批判。

    张春桥在文章一开头,就这么说道:

    陈仁炳在中共上海市委召开的宣传会议上说:“我们帮助党整风的最好方法就是向这些党内同志们大喝一声:同志,你必须改走另一条道路了。”陈仁炳的这“另一条道路”是什么道路呢?从他发言的字面上看,好像是劝人虚心,不要骄傲;实际上,最近揭露出的一些尚不完备的材料,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所说的,所走的是一条反共、反社会主义道路。

    张春桥接着指出:

    许多人揭露了陈仁炳的历史情况,比如,他是右派领袖之一罗隆基长期培养的骨干,曾经担负过“顶住华东”的重任,这些旧账暂时不算,只说近年来,他在沈志远领导下的民盟上海市委工作期间,他同王造时、彭文应、夏高阳、陆诒等等右派分子搞在一起,所作所为,都证明他是“忠诚地”执行了他们右派的反共、反社会主义的政治纲领的。

    张春桥对陈仁炳的“右派”言论进行了概括,总结为“六论”:

    一曰“暗无天日”论;

    二曰“辩驳有罪”论;

    三曰“拆桥头堡”论;

    四曰“火烧基层”论;

    五曰“大病重药”论;

    六曰“我们负责”论。

    所谓“暗无天日”论,其实是因为陈仁炳说了一句“某个角落”已“到了暗无天日的地步。”陈仁炳指的是上海作家协会这个“角落”,而张春桥则把此话扩大为陈仁炳说新中国“各个角落”都“到了暗无天日的地步”,然后加以“驳斥”。

    所谓“辩驳有罪”论,则是因为陈仁炳说了句:“在整风运动中是应该着重鼓励人发掘缺点和错误的,决不要拿‘抹煞过去成绩’的帽子往人家头上戴。”

    所谓“拆桥头堡”论,是因为陈仁炳称那些“反右”积极分子为“桥头堡”,要“拆除”。

    所谓“火烧基层”论,是出自陈仁炳的一句话:“整风暂不到基层,是由于基层的‘消防’力量不够。”

    所谓“大病重药”论,是由于陈仁炳常说:“治大病要用重药。”

    所谓“我们负责”论,是出于陈仁炳一句带笑的话:“上影厂有许多同志在我们民盟开会,说了许多话,我们可负责不起责任呀!”

    其实,陈仁炳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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