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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诗《劝告》使徐成淼蒙冤二十二年
    流沙河的《草木篇》,由于遭到全国性的“挞伐”,他也就成了“名右派”。

    在上海,复旦大学新闻系一位二年级的学生,也因一篇散文诗,被打成了“右派分子”,受尽折磨。只是他受到的“批判”的“级别”没有流沙河那么“高”,因此知道他的苦难遭遇的人也就不那么多。在初版本发行之后,一九九六年六月起,他从贵州给笔者多次来信,并寄来回忆文章。

    他在信中说:“我期望先生能有机会写一下那些‘无名’的学生‘右派’。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部传记。他们的处境,实在比‘有名’的‘右派’更难。”

    他叫徐成淼。据他回忆,他的散文诗《劝告》是这么写出来的:

    复旦大学化学楼门前是一片花坛。课间,我们从有教堂风格的楼厅里出来,到太阳底下活动活动腿脚。一位名叫徐富达的同学伫立在花坛前,显得精神专注。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问:看什么哪?徐富达答非所问:这花开得有多好,可惜开不了几天就蔫了。这一问一答,竟种下祸根。

    徐成淼的散文诗《劝告》很短小,总共不过一百五十多字。全文如下:

    你无限感伤地对我说:“花刚开,又即刻谢了——好景不长呵!”让我对你说吧:没有花谢,哪能结籽呢?须知花开固然是“好景”,但收获却更是“好景”呵。

    你那么惋惜地对我说:“黄昏的景致是最美丽的,可惜立刻要代之以黑夜了!”让我对你说吧:今天的黄昏虽然过去了,可是明天,不是有一个更美丽的早晨么?

    亲爱的朋友,把你的眼睛看着前面吧!

    《劝告》写于一九五七年初,与“反右派运动”毫不相干。

    一九五七年五月九日,《劝告》发表于《复旦》校刊。

    六月,上海《文艺月报》编辑陈家骅到复旦大学组稿,从校刊上选中《劝告》。

    八月,《劝告》发表于上海《文艺月报》。

    十一月,风波骤起。当月出版的上海《文艺月报》,发表了《如此“劝告”》一文,上“纲”上“线”,称《劝告》是“鼓励右派东山再起”!

    于是,徐成淼也因此被打成“右派分子”,蒙尘二十二年!

    那篇《如此“劝告”》,一开头就气势汹汹地质问:

    首先使我模糊的是“劝告”的对象问题;劝告谁呢?左派吗?不!因为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不但不“收”,而且始终在“放”。这正是通过讨论和辩论,使得“香花”“毒草”得以分辨,有“毒草”就锄掉,使香花更加艳丽夺目,焕发芳香。每一个革命者和拥护革命的人所感觉到的不是“花谢”,而是“社会主义之花”、“人民之花”到处芳香艳丽,比美争妍。既然没有“花谢”,当然也就没有谁会“无限感伤地”说“花刚开,又即刻谢了”。然而徐成淼却不是这样,他叹息“好景不长”,为“毒草”惋惜;这只能是那些“毒草”在死亡里悲哀地喊叫,企图混人耳目,污蔑党的“百花齐放”的方针。

    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社会光芒万丈,建设成就辉煌;落后的旧中国已经改变了面貌。每一个正直的人,都不会感到“黄昏美景”已过,“黑夜来临”。只有那些仇视共产党、仇视社会主义和仇视人民的右派分子,才污蔑新中国像“黑夜”一样。他们污蔑社会主义建设为“一团糟”,因此他们要“杀共产党人”,“要共产党下台”,企图打破这个所谓“黑夜”,而幻想“美丽的明天”——即妄想资本主义在中国复辟。但这是不可能的了。

    徐成淼的“劝告”是充满了这种“幻想”的,它是劝告右派先生们的。

    《如此“劝告”》给《劝告》定下了“毒草”之罪:

    “劝告”的内容又如何呢?作者不是“劝告”右派放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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