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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杰的喽罗”的厄运
着“自然美”、“人为美”、马沙尔、休漠的“美的静观性”,还未来得及给许老师寄去我的论文和复信时,一九五七年,那篇决定千万人命运的着名《社论》发表了。许老师成为上海的“头面人物”、华东师大的“第一号大右派”,我也被那些起先羡慕不已的同伴“揭”出来,成为“白专”典型、“许杰的喽罗”。大字报、批判会,迫我交出许老师的信,逼我揭发“许杰的罪行”,以此来将功赎罪,争取宽大处理。

    我愕然,茫然。

    从“揭发”文章的字里行间,从华东师大断断续续传来的消息,我知道许老师也在痛苦、费解,但不屈。

    我心里明白,许老师无罪;从他的文艺作品、美学论文中,从他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青年来信中,我确信许老师毕生在追求真、善、美!

    严峻的现实,无情的生活,迫使我激烈地思索,要我作出抉择。

    许杰,怎么会成了“大右派”呢?这连许杰自己都想不到也想不通!

    许杰,是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系主任,也是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副主席、中国民主同盟华东师范大学主任委员。

    一九五七年三月十二日,许杰和傅雷等上海文学界代表一起,在北京中南海怀仁堂听了毛泽东在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讲话结束后,毛泽东接见代表们。毛泽东见到许杰,握着他的手,风趣地说道:

    “久仰,久仰,你原来就是那个写小说的许杰;喔,还有一位安徽籍的地理学家也叫许杰。欢迎你们民主人士给我们提意见,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嘛!”

    听了毛泽东亲口说的这几句话,许杰受到莫大的鼓舞。回到学校之后,就贴出了中文系的第一张大字报……

    不料,“言者无罪”后来演变为“以言定罪”,许杰成了华东师范大学“头号大右派”。

    中文系徐中玉教授为许杰仗义直言,也被打成“右派分子”。

    于是,许杰、施蛰存、戴家祥、徐中玉,成了华东师范大学“万炮齐轰”的目标。

    杨万才虽然在复旦大学,领导上也要他“揭发”许杰。许杰是他心目中尊敬的师长,他能够违心地“揭发”什么?!

    杨万才没有出卖自己的良心。他竟然因此成了“极右分子”,而且还是“顽固的极右分子”:

    渐渐地我从痛苦中坚定了一个信念:

    做人要“真”,不说违心话,不做违心事;为人要“善”,爱护关心别人,尽可能为别人排忧解难。

    大字报、批判会……但我沉默着。

    于是,我被认为是一个顽固的极右分子,被送到祖国最西陲的伊犁。吃的苦,远胜于《牧马人》、《燕归来》的主人公,遭遇比他们更惨:父亲因思念独子过度而亡,母亲因盼子归里绝望而离世。

    但我不悔。我感谢许老师,他不仅传我以知识,更以行动教我如何做人。

    直至一九八五年,杨万才终于写出《廿九年后的回信——给许杰老师》,发表在《伊犁教育学院学刊》上。杨万才把文章寄给了许杰。

    许杰看了杨万才的文章,深为震惊,也深为感动。许杰在一九八八年第八期《文汇月刊》上发表了《我与杨万才》一文,作为回应。

    许杰写道:

    一九八五年,我已经八十五岁了。有一天,我收到一份刊物——从新疆寄来的伊犁教育学院的学报,其间有一篇文章,题目叫《二十九年后的回信——给许杰老师》,作者的名字叫杨万才。

    我不认识这位寄信者的名字,等到看过文章之后才知道,他原是复旦大学新闻系的学生。在一九五七年我被“揭发”为“右派”之前,曾经给我写过信。我当时也同对待一般青年一样,既然来信了,就一定要给他写复信。这事情当然忘记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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