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对“反右派运动”作了结论
既然承认了作为一九五七年“右派”核心的“章罗同盟”是不存在的,既然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右派分子”是错划的,那么,发动“反右派运动”还有必要么?
那时,中国正在上上下下讨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既然实践表明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右派分子”是错划的,那就证明“反右派运动”是错误的。
人们不由得对一九五七年的“反右派运动”本身,提出了怀疑。有人力主,要像彻底否定“文革”那样彻底否定“反右派运动”。
对此,在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作出了回答。
一九八零年一月十六日,邓小平在中共中央召集的干部会议上,作了《目前的形势和任务》的讲话。邓小平说:
当时不反击这种思想是不行的,问题出在哪里呢?问题是随着运动的发展,扩大化了,打击面宽了,打击的分量也太重。大批的人确实处理得不适当,太重,他们多年受了委屈,不能为人民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这不但是他们个人的损失,也是整个国家的损失。所以,给右派分子全部摘掉帽子,改正对其中大多数人的处理,并给他们分配适当的工作,就是一件很必要的、重大的政治措施。但是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一九五七年不存在反对社会主义的思潮,或者对这种思潮不应该反击。总之,一九五七年的反右本身没有错,问题是扩大化了。①
一九八零年二月二十九日,邓小平在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第三次会议上,作《坚持党的路线,改进工作方法》讲话时,对一九五七年“反右派运动”也作了自我批评。他说:
一九五七年反右派,我们是积极分子,反右派扩大化我就有责任,我是总书记呀。②
中共中央于一九八零年六月十一日发出《批转中央统战部〈关于爱国人士中的右派复查问题的请示报告〉的通知》。
《通知》指出:
一段时间以来,党内外有一些同志由于看到改正面很大,因而对反右派斗争持全盘否定的态度,这是错误的。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不应该离开当时的历史背景。当时确实存在资产阶级右派向党猖狂进攻的严重事实,我们坚决给以反击,是完全必要的,正确的。不进行反击,不取得这场斗争的胜利,全国就要陷于政治上思想上的大混乱,我们就不可能在社会主义道路上继续前进。
《通知》对“反右派斗争”的教训作了这样的总结:
反右派斗争的主要教训在于对当时的阶级斗争形势估计得过于严重,把大量的人民内部矛盾当作了敌我矛盾,以致造成扩大化的错误。今后全党对于某一时期出现的重大思想动向和社会思潮,一定要经过深入的调查研究,冷静地、细致地加以分析,查明来龙去脉,作出符合客观实际的判断。问题发生在什么范畴,什么领域,就应当在这个范畴和领域内解决,而不要任意扩大,更不能“一刀切”,发动带全局性的政治运动。一定要注意严格区分和正确处理两类不同性质的社会矛盾,如果矛盾的性质一时未能分清,要先作为人民内部矛盾处理,决不要把犯这样那样错误的人,轻易定为敌我矛盾。
中共中央统战部的《关于爱国人士中的右派复查问题的请示报告》,共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报告了关于二十七名上层爱国人士的右派复查情况。
报告从一九五八年初被划为右派的九十六名着名爱国人士中,选出二十七名影响最大的进行复查,予以改正的为二十二名。即:
章乃器、陈铭枢、黄绍竑、龙云、曾昭抡、吴景超、浦熙修、刘王立明、沈志远、彭一湖、毕鸣岐、黄琪翔、张云川、谢雪红、王造时、费孝通、钱伟长、黄药眠、陶大镛、徐铸成、马哲民、潘大逵。
不予改正、维持原案的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