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月暴动
家咸宁、蒲圻(即鄂南)都闹起来了,闹得兴高采烈!我们怎么办?大家说,怎么办?”
“打死他!打死他!”
“咸宁、蒲圻的办法好!杀!”台下愤怒的群众立即吼了起来。
“敲锣——”
“咣咣咣——”
郑行瑞一声令下,又是三声惊天动地的锣响。踩着锣声漫过了山岗的余音,七里坪又在沸腾了——
“不完租,杀人!”
“横竖我们是杀过人的,还怕个李业阶!”
“杀!杀!革命!杀了李业阶,也图个清静!”
人们高举着梭标、大刀、长矛,咆啸着,像潮水一般,包围了李业阶的住宅。
郑行瑞腰里别着他刚才缠了红绸子的撇把子枪,带领了几个纠察队员,首先闯进了李家大门。
一进大门,李家堂屋的这副对联,却刺眼地映入了郑行瑞的眼帘。郑行瑞本来识得不多,但看着“长”“久”两个字却浑身都是个不舒服,他瞥了一眼纠察队员手里那雪亮的大刀,又摸了摸自己腰里的撇把子枪,便轻蔑地哼了一声,说:“今天,我们手里有了这家伙,就叫你‘长’不了,也‘久’不成。”
李业阶这时正在睡午觉,听见外面吼声震天,就知道事情不妙。眼见郑行瑞他们“呼呼隆隆”地跨进了房门,三魂早就吓飞了二魂半。别的不说,赶紧点头哈腰,冲着他们便忙着打招呼:“稀客,稀客!主任光临,有失远迎,快请坐,快请坐。”
郑行瑞哪里吃他这一套,不等他啰嗦完,就单刀直入:“少废话!你为什么要撕工会的标语?”
“撕什么标语?”李业阶却假装不知,还慢条斯理地冲着郑行瑞说:“大主任可不要闹误会,鄙人一向安分守己,何况近日来身体欠佳,没敢越出敝舍半步……”
“带上来!”郑行瑞一声怒喝,打断了李业阶的话,吓得他哆嗦着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李业阶的狗腿子李孜山、张七胡子等四个家伙,被工人纠察队员押了上来,一堆被撕毁的标语,摆到了李业阶的面前。
“你们?你们怎么敢撕标语?嗯!”不等郑行瑞发话,李业阶却装模作样地跳叫了起来,反手给李孜山就是一巴掌。
“你?你不是你叫我们去撕的吗?你还打我?”
“什么?我叫你们去撕。我还叫你们去死呢,你们怎么不死?”
“别演戏了,料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李业阶还想表演下去,无奈李孜山却不配合,所以郑行瑞又是一声断喝。李业阶就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了:“这……这……”脸色也由黄变白,开始冒出虚汗。
“说!说!”纠察队员齐声吼。
“小人有罪,小人有罪!”李业阶喃喃地说,猫一样地吓软了身子。
“有罪就该依法治罪,拿绳子来!”
“啊!你……”李业阶连忙从桌子上抓起一张报纸,就像将要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伸到郑行瑞跟前,指着“武汉总工会自动交枪解散纠察队”的大字标题,颤抖着说:“郑主任,‘识时务者,为为俊杰’。你看看,今年不比去年了,到处都在捕杀共产党,武汉连……连童子团的木棍都交了。你们还在这里动刀动枪,也未免……”
“未免什么?”
“未免不识时务了?是不是?哈哈哈!告诉你,今年就是不同往年。”
郑行瑞把腰里的撇把子枪一拍,说:“要我们放下枪,莫想!”
“啊……”李业阶这个“俊杰”这下可是“识时务”了。慌忙中一抬头,目光正好落在郑行瑞腰里的撇把子枪上,“轰”的一声,就不由自主地瘫在了地上。
“拖出去!”郑行瑞一声令下,纠察队员们一拥而上,便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