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攻占黄安
味。但我刚才听了潘忠汝同志的几句诗,觉得蛮好。尤其是‘倚天重开日月花’一句,就蛮有气势。而这决心和气势,就是我们目前最最需要的东西!我们差不多都去过武汉,在那里读过书、上过学,也算是些‘不务正业’的知识分子。我相信,我们都能明白,更能理解这句诗的气魄和意义。也许,斗争会比我们想象的更残酷,可是,我们却已经是别无选择了。只有坚持到底,才能、也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不多的一席话,就说得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欢欣的笑容。接着,便是热烈的掌声,一下子竟拍红了吴光浩的脸。
是夜,文昌宫又燃起了初冬时节的油灯。潘忠汝和吴光浩分坐在桌子两旁,刘镇一、王志仁和郑位三挤在一起,王志仁还不时地抬头,看看人们鱼贯而入的门口。戴克敏来了,吴焕先紧随其后,王秀松一个大步,抢到了他俩前头。不过,他这一抢,却把脖子上那条显然是装饰重于实用的长围巾给抢“飞”了,惹得在坐的人都忍不住地笑了。接着,曹学楷、徐朋人、陈定侯、赵赐吾、戴季伦、汪奠川、吴先等等,又说又笑地走了进来,围坐在桌子周围;稍后一两分钟,麻城的蔡济璜、刘文蔚、王树声、徐子清、徐其虚等,也都相伴而入。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文昌宫一下子就脱落了往日的清净。你一言,我一语,即便是双方之间的窃窃私语,交汇在这初冬时节的文昌宫,也像是一部轰然开动的机器。
这是11月3日的夜晚,业已行使权力的中共鄂东特委在这里召开黄麻两县党的活动分子会议。窗外有寒风,寒风侵袭着警戒人员的脸。偶而透过窗棂而侵入文昌宫,却像雪片儿落进了滚沸的开水里,不等落入,就消化得无踪无影。
“中国革命已经进入土地革命阶段,我们党要担负起领导这个革命的责任;当前的主要斗争方式是组织和发展武装力量,反抗国民党反动派,打击和镇压地主豪绅和贪官污吏,实行‘四抗’(即抗租、抗税、抗粮、抗捐),没收大中地主的土地及一切公地,分配给无地或少地的贫苦农民,进一步发动群众,充分调动群众的革命积极性,做到这一暴动是群众的暴动。”
文昌宫内正在传达湖北省委的指示精神,文昌宫外的警卫人员但发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人影晃动。他们快速地闪在一旁,却见那些人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竟然大摇大摆,冲着文昌宫来了。
“不好!有情况。”
“等一会儿,等他们走近了再收拾。”那些人却丝毫不在意周围的情况,只管盯住文昌宫的一片亮光,一摇一摆地朝前走。
“谁?”
“我。”
问得冲,答得更冲。似乎还有些洋洋得意的意思。
“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等到双方大概都能分辩出各自的身份时,敌对情绪才悄然化解。来人大概有五六个,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一面铜锣。
“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我们要开会。”
“我们就是要开会,非开不成。”
看警戒人员不说话,提着铜锣的来人就朝前走了一步,盯着他的脸,又说:“前阵子我打了一夜的锣,要开会,可开不成。没人来,没人来就开不成。今天我不敲了,今天我悄悄地盯着他们,看他们到什么地方去。果不然,他们真的是来开会了。”
说着,这人就得意地笑了一下。但警戒人员却犯难了,让不让进呢?进吧?不合适,会前也没说谁来了都能进。不让进吧,他们显然是进步群众。何况他手里又提个锣,要是不让进,他要敲锣怎么办?不行,还是去汇报一下再说。这么想着,担任警戒的两个人就嘀咕了几句,也算商量一下。
但见两人在嘀咕,提锣的就猜这事儿八成能成。于是,就又到他们跟前凑了凑,压低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