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大同志
间,四川永宁宣抚使、彝族头领奢崇明占重庆、攻合江、破泸州、陷遵义,建国号“大梁”,随即包围成都。布政使朱燮元(后升任四川巡抚)带两千士兵防守。攻守僵持102天后,在反攻前夕,朱燮元“造水牌数百面,投锦江顺流而下”,上书“沉舟斩筏断桥梁,严兵以待贼”,结果“贼夜半果逸,乾象(朱燮元派入叛军的卧底)等内变,贼营四面火起,崇明父子拔营走”。
第三次“水电报”即为成都惨案发生当天发出,如果说同盟会不是蓄谋已久,显然是过于小看他们的革命智慧和革命效率了。
说起来,同盟会对四川的渗透还要归功于日本人。早在甲午战争前,以汉口为总部的日本谍报机构乐善堂就专门建立了四川支部。著名间谍石川伍一(此人后来探知北洋水师的运兵计划,导致运兵船“高升”号被日军伏击,引爆甲午战争,在天津被捕,后被处决)等人,就以成都、重庆为中心,足迹遍及全蜀,直达西藏边界,其间历经艰险,曾遭到当地土著的包围和攻击,并被官府怀疑是奸细被捕下狱,多亏石川能说流利的汉语而得以逃脱。他们提出的远期计划是在西藏经营牧场,为乐善堂筹集谍报经费,甚至希望能仿效三国故事,割据四川,另立一国。石川等人撰写的西南报告,庞然巨册,并附以十分精密的地图,被日本军事当局当做极为珍贵的资料保存(参阅雪珥著作《绝版甲午》)。
甲午战争中,孙中山趁日军在东北、华北大举用兵之时,举行了第一次广州暴动。战后,其日本友人宫崎寅藏就提醒他,四川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应“以四川为负隅之地,以张羽翼于湘、楚、汴梁之郊”。孙中山虽然认识到“扬子江流域将为中国革命必争之地,而四川位居长江上游,更应及早图之”,但并未采纳日本人的建议,而是继续以他的老家广东为主要活动基地。
1905年8月,同盟会成立,到1906年年底,在960名会员中四川留日学生就有127人,仅次于广东、湖南。于是川籍会员童宪章、陈崇功“奉中山先生命”,于1906年潜回重庆征集革命党员,将重庆一个小团体“公强会”改组为“同盟会重庆支部”。不久,孙中山又派熊克武、黄复生等回川,“先把散处各地的同志联络好,并设立机关,吸收党员,扩充力量,作为起义的领导和骨干;然后再组织学生,联合会党,运动军队,发动起义”(熊克武回忆)。
同年,黄兴约请川南哥老会首领佘竟成到日本,由孙中山亲自面授机宜,会党老大摇身一变加入了同盟会革命了。当然,这是同盟会的熟络手段,最便捷的扩张办法就是与本土势力合流,融入哥老会等组织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同盟会势力渗透之后,正是政府大规模推进新政改革之时。同盟会先后在四川策动了近十次暴动,泸州、红安、叙府、隆昌、广安、嘉定等分别成为战场,但旋起旋没,都没成功。而四川同盟会为革命的最大贡献,除了策动保路运动走向武装暴动外,还有三位名人:“革命军中马前卒”、巴县人邹容;浩气长存的黄花岗烈士、内江人喻培伦;“歼除大憝,以收统一速效”、金堂人彭家珍。
四川总督府枪声一响,同盟会为之欣喜若狂。黄兴等一扫黄花岗暴动失败后的气馁,“已灰之心复燃”,立即致电在加拿大的冯自由,请他转告在美国的孙中山,自己“不日即将赴长江上游参加鄂省起义”,“请设法急筹大款,以谋响应赞”。孙中山也很兴奋,在写给朋友萧汉卫的信中说:“近日祖国风云日急,四川已动,若能得手,则两广、云贵、三江、闽浙不得不急起而为之援应,到时弟或有不待筹款之成而立当回国也。”
在另一封写给他的美国军事顾问咸马里(homer Lea,又译荷马·李)信中,孙中山说:“近日四川省起大风潮,为民众与政府之间发生铁路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