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名言创造了一部历史
苏联。莫斯科郊外,祖巴洛沃别墅。严寒结成的霜花写满玻璃窗,层层叠叠。苏共总书记斯大林坐在大写字台后面的一把转椅上,刚刚审阅完从秘书那儿送来的一堆公文。什么都得管。
今天已经口授了多少电报,他也记不清了。虽然,渐渐地,这些工作都由助手、秘书和机关去办了。但是,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仍然喜欢亲自处理琐碎的问题,亲自决定一些人的命运。
斯大林在党和国家事务中的分量愈大,竭力依靠总书记个人指示来解决大量问题的人就越多。什么,关于拖拉机手服兵役的问题,难道人民委员不能自己决定吗?而在首都要盖新大楼又怎样呢,就没有一位书记能过问一下?
不要说斯大林,大部分高级领导人都形成了这种习惯。
过几天,就要召开共产国际第七次全会,在这次会上,要通过一个新的关于中国问题的提纲。尽管共产国际的官员一再声明,苏共只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只占一票,事实是,真正获得国家政权的共产党组织只有苏联。于是,共产国际的意旨大多来自苏联,而苏联的意旨是由斯大林拍板的。
中共和苏共的有识之士已经清楚地看到,中国农村将发生普遍的农民暴动。据早期中共活动家蔡和森说,北伐之前,“我们只是在上海、广东和湖南对工人进行过充分的训练”。当蒋介石的军队攻人新的地区时,千百万农民从旧时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到了1927年春季,据蔡和森随后的估计,广东、 湖北、湖南、江西及其他省份,组织起来的农民为数已不下1500万。
面对这场方兴未艾的风暴,共产国际的决策人们反而踌躇不前了。10月间,克里姆林宫曾电令中共领导人对农民加以约束,以免引起指挥北伐的国民党将领们的对抗,他们中间许多人显然都是地主出身。后来,在托洛茨基的攻击下,斯大林不得不承认发出这个指示是一个错误。
即使这样,在中国农村,打了胜仗的国民党军官对农会和工会的限制越 来越多了。解放地区的政府,特别是江西省,也变得越来越保守了。对于江西地方上的许多共产党员担任地方行政长官一事,中共中央的看法是:“这些同志将失去同群众的联系,我们的党将不再为群众所信任。因此,这些共产党员必须辞职,或者退党。”但是,这个指示刚一下达,莫斯科第七次全 会就送来了新的通知,指示共产党员去参加政府,以与国民党分权年轻的中国共产党人,像一个要通过车辆疾驰的公路的孩子,不敢和身边的“大 人”松开手,还要时时看着“大人”的眼睛;而年长不了几岁也不十分成熟的“家长”,面对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也不免晕头转向,“家长”们牵住 “孩子”的手自然一阵紧似一阵。
还有一个情况是,共产国际执委会第七次扩大会议召开之际,苏联党内 的分歧正愈来愈尖锐。七次全会前不久,苏共中央和苏共中央执委会联合会 议决定给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和其他人以警告处分,并决定免除托洛茨基的中央政治局委员职务。关于中国问题的讨论,原是第七次扩大 全会的主要议程,但也染上了宗派斗争的色彩。
11月初,当中国北路战事停顿期间,蒋介石的部队向东推进,于11月3日占领九江,11月9日占领南昌。当时共产国际在莫斯科已经完成了执行委 员会第七次全会的准备工作。布勃诺夫、拉斯考尼科夫和维经斯基被委托起草《中国问题提纲初稿》。布勃诺夫在对中国进行短期访问后,回到莫斯科 作了军事方面的情况介绍,并提议:为了利用国民党及其拥有土地的军官,借以掌握全中国的政权,共产党人必须支持北伐。这就意味着要不顾一切地 防止土地革命。
斯大林看完布勃诺夫等人起草的提纲,放到大写字台上,便把转椅转向窗口,久久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