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集突围
桥铺地区,蒋介石在这里布下第二道阻击线。敌六十五师和六十七师在此以逸待劳。土桥铺有一条河名叫沙河,河水不深,部队正在徒涉时,敌人开火了。半渡遇阻,兵家大忌。先头部队一打响,徐向前立刻赶到前卫的红十二师二十九团亲自指挥反击,敌人以两个师的重兵以逸待劳,凭险据守,没料到疲惫的红军竟然在半渡中还会发起反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二十九团率先冲锋楔入敌阵,与敌人混战在一起。红十一师三十二团、红七十三师三十二团分别击退两侧夹击之敌,敌人的伏击圈被撕开了个大口子。这一战,不仅打垮了阻击的敌军,还俘获敌团长两名,缴获山炮一门、迫击炮四门、步枪千余支,只可惜这些重武器无法携带,只得破坏掉后就地掩埋。没走多远,部队再次遭敌阻击。
红四方面军此次西进,敌人的空军一直就在头上转,红军的前进方向敌人一清二楚,蒋介石严令敌军各部队沿途层层阻击,尾随的敌军紧追不舍,企图将红军围歼于途中。敌军各部在蒋介石的严令下,争功冒进,红军冲破一道阻击,没走多远,又受到拦截。部队离开土桥铺不远,又遭遇敌彭启标旅伏击。行进纵队被截断,红四方面军总部和两个团被围。敌人发现包围圈里的人很多都带有望远镜,多操短枪,断定是红军指挥部,于是发起疯狂冲击。徐向前、陈昌浩手提短枪,亲自率领部队反击。混战中,一颗子弹飞来,从张国焘与徐向前之间穿过,正打在一直紧跟着徐向前的警卫员马宝山头上,小马应声倒地,没过一会儿,张国焘的警卫员也中弹牺牲。
严峻的形势容不得半点犹豫,陈昌浩组织了十余挺机枪组成突击队在前面边打边冲,以火网开路,自己带领先头部队迎着敌人的拦截火力,吼叫着往前冲。见总政委冲在最前面,战士们一个个热血喷涌,他们手里挥舞着明亮的大刀,吼叫声如同狂风呼啸。这阵势惊得设伏的敌人心惊肉跳,不敢接近,只敢退到远处开枪。枪林弹雨中,不断倒有人倒地牺牲,烈士们的鲜血浸透了鄂北的土地,敌人阵地上也是尸山血海。激战半日,部队终于冲出敌人包围。几仗下来,敌人尝到了红军的苦头,这才不敢突出冒进,只能远远地跟着。
眼见得已经将红军兜进了包围圈,没想到红军居然能从铁壁合围中再次成功突围,蒋介石的心情可想而知。10月25日,蒋介石电令:
以第一师、第四十四师、第五十一师、第六十五师编为鄂陕追剿军,归何主任成濬指挥追剿。匪如西窜,应跟踪穷追,务求歼灭。
行进途中,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等人边走边商量,根据形势分析,重新杀回鄂豫皖根据地已经不可能,要冲出敌人的包围圈,部队只能向西北,进入秦岭山区。部队从随县、枣阳向西急进,先是向北到达河南新野、邓县,然后越过丹江,经过河南湖北交界处的淅川,进入湖北西北部的郧阳山区。这一带兵匪猖獗,人民早已远遁他乡,部队纵横数百里,满目荒凉,人烟绝迹,荆棘漫野,沿途房舍倒塌空虚,数十里不见人迹,所经河道悉数干枯。凄凉景象,如同塞外。部队一路筹不到粮草,只得以野菜充饥。
淅川的西北部是绵延起伏的伏牛山,往西是巍峨险峻的武当山。部队在山区的林间小道间急进。山区的小路不利于敌人的大部队行动,阴晴不定的天气和山区浓密的林木也使敌人的飞机无法活动。这样,部队才稍稍将追兵甩开。
10月31日,四方面军致电中央,报告连日的战况与部队的行动方向:
我军十九日与敌第十、第八十三、四十四师及三十四旅在随西之唐河激战三日,首先击破敌八十三师,次日三十四旅及十师全部阵地亦被冲破,四十四师始终严守阵地,敌据主要点迫近我军。四方面军二十二日突围至枣阳东之土桥铺,遇刘振华部据险阻渡河点,后面敌人又迫近,但终将刘振华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