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集突围
了斗篷。
21日一整天,战斗呈胶着状态,敌人力量数倍于我,而且不断有敌军增援部队赶到,敌我双方战线已经打乱,两军纠缠在一起多次发生肉搏战。在新集混战了整整两天,双方打得天昏地暗,红十师师长王宏坤负伤。黄昏时分,敌范石生五十一师从西南方向向红军侧后方发起攻击,胡宗南第一师从东北方压来,敌人从多面汇集,合围之势即将形成,形势变得万分危急。如果再不采取紧急措施,红四方面军将陷入危险境地。徐向前、陈昌浩稍作商量,决定不与敌恋战,赶快集中兵力向敌人防守力量薄弱的西北方向突围。
这一仗,部队出现大量伤员,现在部队要突围,无法带走伤员,只好将一部分伤员安置在当地的老乡家里。红四方面军老战士,原北京军区司令员,时任少共国际团连长的秦基伟在战斗中负伤,他被告知要留下来安置。秦基伟回忆:
一个下午,我坐卧不安。
我知道上级的难处,留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可不管怎么说,我也不甘心被丢下。
我已经是红军了,而且入了党,当了连长,可以说,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红军了。现在不要我,让我到哪里去呢?这里全是白区,群众还不是很觉悟,把我们留在老百姓家里,要药没药,凶多吉少。敌人来了只好束手就擒。再说就算安全地养好伤,下一步又该往哪里去呢?
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黯神,想到最后,我抱定了一个主意,追上去,跟上部队!虽然胳膊负了伤,但腿是好的,照样可以行军。
部队不是要轻装吗?那好,我什么也不要。
不是怕伤员拖累吗?那好,你们前面走,我后面走,你们该打照打,该跑照跑,我能跟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什么时候走不动了,就地倒下,也算革命到头了。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留下。
入夜,红四方面军主力轻装前进,通过沙河和襄花公路,向西北转移,红十一师、七十三师冲在最前面。陈昌浩、徐向前以及各师长团长都抄起家伙,和战士们一起与敌人拼杀。为了冲出包围圈,夺取一条生路,红四方面军的战士们抱着拼死的决心,挥舞大刀、枪托、刺刀、石块、扁担等一切能用得着的东西和敌人厮杀,两军混战在一起无法开枪,肉搏拼杀取代了枪林弹雨。生死关头,两军拼的是勇敢意志和顽强精神。虽然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负伤,但没有人停住脚步。在拼死向前的红军面前,敌人终于支撑不住溃退下去。红军乘机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徐向前回忆这场战斗:
枣阳新集战斗,是我军转移以来打得最凶恶的一仗。这次战斗,如果不是我军失去先机占领制高点乌头观之利,情势会好得多。我们虽歼敌不少,但自己伤亡也大,三十一团团长林维权、三十三团团长吴云山都牺牲了,十师师长王宏坤负了伤,像吴云山、林维权,在全军是数得着的团长,打仗机智英勇,死得很可惜。
张国焘在回忆这段行程时写道:
行进到枣阳南面吴家集一带地区时,我军与敌军发生了此次西行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战斗。……敌人……从东南北三面包围我军,企图压迫我军退到汉水边,在那里加以歼灭……
当时处境,我们陷于被动地位,非予敌军以重大打击,不易脱离火线。……经过两天一夜的混战,终于在敌军北线,冲破一个缺口,脱离了包围圈。
……指挥北线作战的陈昌浩担任撤退的先头部队,徐向前率大部推进……因连日过度疲劳……陈昌浩等大多数人也已累得不能再动。只有徐向前等少数身体特别强健的军人,还能支持得住。
拖着负伤的身体,秦基伟加入了突围大军。留下的伤病员大多被敌人搜出杀害。
从新集突围出来后,部队连夜行军想甩掉敌人,第二天上午,进至襄阳西南十公里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