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磨坊
又涌上来,射出去的子弹没有敌军人数多。红军的机枪枪筒打红了,子弹卡壳了,火力稍弱,敌人蜂拥着就冲进了我军的堑壕,双方打起了肉搏战,好几处红军阵地被突破。
敌人四、九两旅拼死突破了红二十五师大面山前沿的南池坪、袁家山阵地,接近大面山主阵地。红军各营各团的敢死队、预备队都投入了与敌殊死反复争夺前沿阵地的战斗。红军用密集的手榴弹和轻重机枪织成强大的火网给敌以大量杀伤,但敌人仍然不停地向上涌。蝗虫般的敌人爬至老鹰寨、香炉山半山的枣子院、胡家山、谢家园等地,即将攻临大面山顶,突然,天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骤起,顷刻间大雨如注。这不是下雨,这是狂怒的老天在往下泼水。狂风暴雨让正在拼死搏杀的敌军官兵惊骇不已。主峰阵地本来就坡陡坎高,山头上早已被敌军的炮火打得一片尘土,大雨一来,地面顿时一片湿滑,正在艰难地向上爬的敌人一个个跌跌滑滑,摔成一团,加之饥渴难耐,体力衰竭,敌人的攻势明显减弱。
老鹰寨指挥所里的许世友见状立即令二十五师预备队以泰山压顶之势,从正面和两翼发起反冲击。暴雨中,成千的红军似山洪暴发,借助暴风骤雨之势,居高临下,直冲下来,从师长许世友到每一名战士都舞着纯钢大刀扑进敌群,寒光闪闪的大刀上下翻飞,刹那间,无数敌军成了无头鬼,无数人身体鲜血如注,“抓活的”的狂叫变成遍地伤兵的鬼哭狼嚎。看到身边的同伴要么成了无头鬼,要么缺胳膊断腿,漫山遍野都是惨叫和哀号,那些没有被红军钢刀砍倒的敌军吓得肝胆俱裂,在暴雨中一跌三滑,不要命地向后跑。红军乘势追击,冲入敌群。正在前方党家坡高地指挥督战的唐式遵见红军的反击如潮,自己的溃兵也如潮,溃兵返回来将后面的冲击部队裹挟下来,形成更大的溃兵潮。为了拦阻红军的反冲击,丧心病狂的唐式遵急令炮兵对红军进行拦阻射击,炮弹在敌我两军接合处爆炸,敌我双方死伤一片。红军停止追击,敌军才得以退回攻击阵地。
回看刚才激烈战斗的阵地,堑壕里,阵地前,陡坡边,各种姿态的敌军尸体横陈,惨不忍睹,数千具的尸体鲜血横流,在暴雨的冲刷下,血水横溢,大面山阵地被染得一片赤红。
7月26日上午,玄祖殿阵地。三十六团二营四连的一百多战士抗击着敌军整营、整团的轮番冲击。玄祖殿阵地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三十六团的战士们近战歼敌,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战至午后,全连只剩下不到一半人,战士们退守到第二线阵地前的一个山垭口。在垭口前的陡坡上,战士们用绳子拦住许多大石块。当敌军逼近垭口时,他们砍断绳子,顿时,数百块大大小小的乱石如同山崩,临空而下,迎面而来的数百名敌人几乎全部被打倒,顿时哀号声一片,白的脑浆、红的鲜血四处溅洒。
关键时刻,许世友、张才千的排兵布阵艺术起到了作用。战前,考虑到敌人进攻火力的凶猛,为了保证有效反击,他们都将大部分有生力量放在二线休息。现在敌人加大了进攻力度,他们也加强了防守的力度,都拿出了隐藏在后面的预备队,并且及时将在一线坚守的部队换到后面休息。敌人冲破了一线阵地,已经是疲惫至极,还没容他们停下来喘口气,二线的红军预备队端着机枪,举着大刀又冲进敌阵,此时敌军已经到了“再而衰,三而竭”的地步,再也经受不起这番打击,潮水般地溃退下去。红军再次夺回第一道堑壕。张才千回忆:
是日,天刚放亮,敌人配置在清花溪一带的山炮、迫击炮开始不停地向我玄祖殿阵地进行轰击……在机枪掩护下,号叫着向我们的阵地上爬。在木城外游动的我三十六团一个排,首先与敌接触。他们利用有利地形,节节抗击。当敌人越过我木城后,被敌炮火打燃了的木城,燃起了熊熊烈火……该排乘机反攻……二连顺着交通壕,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