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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札 旧字
果此时我打了盹,这极其寂寞而又安稳的光阴会不会消逝?

    14

    反复听着他留给我的音乐带,想像他生前听这些歌时,是不是正在酝酿一首诗草,或者,给远方的友朋写一封娟秀的信?七日以来,常陷入逝者如斯的慨叹中,渐渐觉得不幸的不是死者,是生者。他在遗嘱里凌乱地写着:乘愿再来。此刻,他的游魂在哪一处山巅寂寞地盘旋?

    15

    我感觉到,一个人坐上了社会运动场上的某一把椅子,难免就从他自己的肤触、眼界衡量周遭的游人,他的安身之椅不见得是所有人的安身之椅,他只能见剑他的正而,却不能想像背后的人行走的规则。同样,我坐在生的运动场上观看死亡,所有的激动、愤怨、长叹皆源由于我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我无法想像坐上死亡那把椅子足何种肤触?那么,当我试图摆脱别人强加在我身上的格局时,我也应该放弃自己强加想像的死之未知。世界之所以能继续前进,乃因为生命无止,尽地保持运动状态。我的有限之生在这里头周转,我会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位子,同时也明白,我及我的位子将在未来永远地消逝。

    16

    那么,有限与无限的问题值得再深思。有限是个事实,无限也是事实。从生命进展史来看,这两个问题又常以矛盾的姿态出现,使人必须在安身与立命之中作出抉择。选择有限范畴的,可能是个有神论者;企求无限的,他无可避免地将在眼所能见、耳所能闻的世界里不断地流徙。

    17

    如果我没有记错,在十九世纪未俄国最颠荡的那一段历史里,车尔尼雪夫斯基(Chernyshevsky)曾为参与当时变动的知识分子写下一段导言:

    “历史的道路不是涅瓦大街的人行道;它完全是在山野中穿过的,时而尘土飞扬,时而泥泞难行,时而通过沼泽,时而穿过密林。谁怕满身尘土,沾污鞋子,他就不要从事社会活动;对于那些真正关心人们的福利的人来说,社会活动是高尚的事业,但不是完全一尘不染的事业。”

    18

    狂沙初歇的黄昏,东天的月牙出来汲水,映在两处流泉上;远处有牲口归栏的蹄声,漠地里不时响起牧马人催促的鞭哨,渐渐也消失于白夜之中。天地之间,只剩下二泉映月,及星宿错肩的声音。

    ——闻《二泉映月》随想

    19

    天地无私,照着生者,也呵护逝者。在我窗口啄粟的小麻雀,会不会飞到七里坡灵塔,在他眺望所及的曼陀岁花树下,觅着雨余地絮?

    20

    一席洒言,于舞足蹈的游戏吧。凌晨的雨下得半睡半醒似地,凉风驱散一窒的烟洒气味,醒的人从来就醒着,睡着的人不愿醒。

    21

    他对她说,从来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我亦同感。我想这种出其不意的袭击既然来到而前,就落落人方地而对吧!我告诉她,不要想去改变什么,摸索什么游戏规则。怎么来的就怎么去,拢袖旁观。

    在“理性”与“非理性”的萍聚过程,如果能让“非理性”的人借用“理性”的羽翼,“理性”的人降临“非理性”的湖镜,就算足美的。

    人与人的对待,常常足寻求互补互动的过程,至于过程当中的悲炊离合,视为必然。

    22

    我想脱掉优渥的台北人这件外农,去踏遍这个岛屿的每一寸泥上。我也想浸入台湾史册与民俗风上的文字里,做一个寻根人。

    我想写一部长篇,献给孵育我的祖国中国,哺乳我的宝鸟台湾。

    23

    冷风如刺,这种天气做什么都涕涧交流。一瓮黄玫瑰也开得寡情。我居然恕写字呵暖。

    24

    想念老家那口灶,冬封的时候,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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