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得严厉的教训他一顿。”
“继先兄,我看慰祖的刺激受得不小,你们该带他到精神科去看看。”
“哟!刘太太,真难为你,给这样一个人做继母可不容易啊?难为你怎么把他带大的。”
…………
无论人家说什么,他父亲和继母都有气无力的,“是啊,是啊”的应着。
他在后面隔着墙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痛快,只是仍觉得意犹未尽,还有太多的怒火没发出来。
客人打发走,他继母就从她穿着的织锦缎拾袍的腋下,抽出条白纱手帕抹眼泪。
“准备了整整一个月的寿宴,想不到是这么收场。”
“别说了,到后头看看老太太吧!”父亲长叹一声,半搂着继母的肩膀,到后间来。
祖母已经唠唠叨叨的数落他半天了。
“我还当你是给我拜寿来了呢?敢情是故意来捣蛋的。我把你从小带大,你当容易呀?干嘛你要这个样子对付你奶奶?这个没天良没心肝的富生……”祖母淌着泪,用一个手指指着他。
“妈别难过了,回房去躺躺吧!”继母过去搀扶。
“你别扶我。我就是想问问这个孽障,干嘛要跟我过不去?我一辈子就一次八十岁,硬叫他给闹完了。”老太太硬气得很,安如磨石的坐在椅子上不肯站起身。
祖母数落她的,他想他的,他把下巴翘得老高,两只眼睛空茫茫的望着走廊外的夜色,对屋子里的人全不睬不理。
他父亲铁青着脸,倒背着手地站在中间,几次要开口,都因为气得太厉害,嘴唇打颤而咽回去了。
“慰祖——”父亲终于开了口。
“谁是慰祖,我早就不叫这个可笑的名字了,我无祖可慰,也不想慰了。”他蛮横的打断父亲的话,傲慢的说。
“什么?你改了名字?改了什么名字?”父亲又吃惊了。
“我改叫刘浪,我情愿流浪,不愿意‘慰祖’”。
“哎哟!慰祖,你说的可叫什么话呀?”祖母惊得停止了唠叨。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上次回来,你待了一星期,就不声不响的走了。一走十年,没有一个字。今天你回来,没有人想追究过去,你回来全家人都高兴。为什么你要跟家里人做对,你好像很恨我们?”父亲很沉痛的说。
“不是好像,是真恨,我恨你们。”他爽快的接上。
父亲半天不做声,鼻梁旁边的肌肉在隐隐的抽动。
“慰祖,你没有理由这样恨我们。”父亲抑制情绪说。
“慰祖,不管你给自己取了什么时髦名字,我看你还是我那个小孙子慰祖,家里人人疼你,你干嘛要恨我们呀?”祖母又用手指着他,脸上的皱纹里泪水还在闪亮。“你呀,你是没有理由恨我们的。”
“慰祖……”他继母又在抹眼泪。
“好了。”他把双手一挥,止住眼前的三个人再讲下去。“第一,我不是刘慰祖,我说不是就不是。第二,我有足够的理由恨你们。”他霍的一下子站起,迈了几步,停在祖母与父亲之间。“你们还想欺骗我吗?还想装君子面孔吗?劝你们不要白费力量了。”他加重了语气,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道:“上次我回来就是专门来侦探这个秘密的,哼!什么将门之家,什么忠厚传家,算了吧!告诉你们老实话,我找到了她。”
父亲整整领带,干咳了两声,试探着问:
“你找到了谁?”
“是啊,有话明说嘛!你找到了谁?”祖母困惑的看着他。
“难道你们真不知道?”他不屑的冷笑出声来,笑完把脸一沉,叫着道:“我找到了我母亲,我见到了她,她明明是活着的,为什么你们要骗我说她死了?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