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就是来跟你们说历史的。”刘慰祖面上含笑,口气可坚定得很,仿佛不容有一丝商量的份。“丁妈也别做刀削面给我吃了,回家这几天,我妈叫厨子专做我爱吃的,什么好吃的都吃过了。我今天有心要请请你们,咱们出去吃,找个清静的地方谈一谈。”
“哟!慰祖怎么跟我们客气起来了,你来看我们,是我们家的客,哪有叫你请的道理。”丁妈听刘慰祖说要请她,嘴上推辞,心里高兴,一张脸笑得鼻子眼睛挤在一起。
“慰祖,你是有什么事情来的吗?是你奶奶或是你爸爸打发你来的?”老丁沉吟了一会,疑惑的问。
“我是瞒着他们来的,事情是有一点。”
“你为什么要瞒着你奶奶跟你爸爸?他们到现在还禁止你跟我们来往?你爸爸人还老实,你奶奶那位老太太,提起来让人伤心。跟了她那么多年,就是不许我们走,她就认了我们天生是伺候人的命——”
“你闭住嘴,别唠叨行不行?”老丁再度不耐烦的打断丁妈的话,对刘慰祖道:“你有什么要谈的?现在谈嘛!”
“还是出去找个清静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刘慰祖胸有成竹的说。
老丁夫妇把旅馆的事交代了一下,便随着刘慰祖一道出来。刘慰祖拦住一辆计程车,直赴离港口不远处的一家西餐馆。
还不到上座的时刻,馆子里客人并不很多,其中一大半是外国海员。刘慰祖之所以选择这个餐馆,为的就是这家尽是外国顾客,听不懂中国话,不必担心说话不方便。
刘慰祖要了最贵的酒和菜,老丁夫妇却都没吃什么。丁妈是吃不惯西餐,老丁则是不知道刘慰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安不下心去吃。刘慰祖早把要说的话在心里想好了,大吃了一顿之后,又叫了一杯咖啡。
“老丁,丁妈,我这次真是冲着你们两个回国的。”他手上把糖加在咖啡里,脸上若有深意的笑着。
“为了我们——”老丁困惑的看着刘慰祖。
丁妈也弄明白了,刘慰祖确是为了某种严重的任务,特别来找他们的。她不再说什么,只是不安的门坐着。
“你们不要紧张得那个样子,我不是为你们的事来的。”见老丁和丁妈都隐隐的松了一口气,他又冷笑着道:“我不是为你们来的,可是你们做的事我并不是不知道,我回来后很跑了几个地方,老丁在盖房子、卖房子、买材料、做家具时候做的假帐都抓着了。事情虽然过去了七八年,要想追究还是可以的——”
“慰祖少爷——”丁妈惶恐的低呼。
“你别急,我说过的,不是为你们的事来的。你们做假帐吃里爬外的骗,又不是只这一回,已经是三十多年的事了,我又何必追究?再说我也没有兴趣管这些闲事。我要弄明白的是我自己的事。”
“什么事呀?”老丁做贼心虚,勉强装作没事的问。
刘慰祖从上装袋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白纸,打开来,递给老丁。老丁从夏夷威衬衫的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仔细的从头看到尾。
“你对这封信上的话怎么说?”刘慰祖的眼睛盯着老丁。
“喔……喔……”老丁吞吞吐吐的。
“什么事呀?我看看。”丁妈把信看了又看,她认字不多,但信上的话仿佛看懂了。“奇怪,这封黑信是谁写的呢?”
“我看这种信最好别理,不知道写信的人有什么动机。”老丁说。
“不,这封信是谁写的?什么动机?我都可以不追究,不过有关我本人身世的部分,我是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刘慰祖看看老丁又看看丁妈,继续道:“咱们是公平交易,我替你们守住你们见不得人的秘密,你们要告诉我我的整个身世,家里发生过什么事?我父亲与我生身母亲之间的详细过节。如果你们不肯说,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