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一场与瘟疫殊死搏杀的城市保卫战
十辆卡车与我们见面时,我看到泉山主任走路都在摇晃,我走过去抱住他时,他却说胜利啊几天没见,你咋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我听完这话,跟他抱头痛哭起来……”两个多月后,李胜利回忆起那一幕时依然语顿声咽。
其实,当晚在天津方面的大车队驶向北京的同时,一趟装载着50节车厢的超长专列,正以最快的速度行进在京哈铁路线上——这是中央政府专为北京救市而动用的特快列车。50节车厢,每节装有60吨大米。那是上好的东北大米呀!北京市民在24日便在市场上买到了它。
后来我知道,北京其实是有能够吃上半年时间的储备粮的,但它们至少得有15天的加工时间才能进到市民嘴里。突如其来的战争,给已往的战备物资管理提出了一个严肃的课题。
30小时?40小时?北京市民们发现,仅仅紧张了这么一段短暂的时间,全市商场店铺,在24日下午后便再没有出现大的波动。各商场超市的货架上依然琳琅满目,诸如方便面和油盐米醋等食品,你要多少就供多少!硬气!人民政府领导下的首都北京就是硬气!然而SARS之战并不因为人们不愁吃喝而停止进攻,SARS专门打击人类的生命防线。
“为什么到处买不到体温计?”“不是让我们预防SARS吗?可上哪儿买消毒液呀?”“我为了买几个口罩,竟然跑了70多家药店也没买上!”市民们的惊恐和焦虑丝毫不减。
张工与陈济生联手从山东调集到130吨过氧乙酸,可那是200公斤一桶的大包装,怎么好卖给广大市民呀?“我们找人改装2公斤一罐的小桶吧!”陈济生二话没说,把任务接过来,交给了所属的环科化学试剂公司。
“26万桶哪!我们全部靠手工一桶一桶灌装成的呀!那过氧乙酸是有毒气体,腐蚀性特强,可我们谁也顾不了这些,大伙争着抢着干,直到把最后一桶灌装好并送到各个销售店……”陈济生又忍不住要哭了。她看到自己的1000多名职工一个个疲惫到了极点:有的人推着装卸的小货车竟然睡着了,有的人手脚肿得连饭碗都端不起却还在24小时不停地抓药灌桶,有的人一天十几次往非典医院送防护服自己却没有时间考虑出入疫区的任何防护……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招儿,5天之内,必须按质按量把非典特用的救护车给我送到急救中心。记住:第一批是30辆,第二批可能加倍!”张工给北汽福田公司下单的时候,是咧着嘴瞪着眼,那神态真有点像凶神恶煞。
就5天。5天内要出一种全新样式的专用救护车!开国际玩笑嘛!
战争从来不开玩笑。北汽福田人也真是神了,一天半内把样车开到张工面前,4天半内又将30辆崭新的SARS救护专用车开到市急救中心。
就这么神!战争状态下北京创造的神奇有一千个、一万个。
特别行动队
在北京抗击SARS战役的关键时刻,北京市代市长王岐山有过几次重要的亮相。特别是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对众多中外记者的连珠炮式的发问,这位“抗非典市长”总能对答如流,坚定而务实的话语句句落地有声,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而有一个风趣的镜头令人难忘:王岐山回答完记者们的全部发问,即将离开新闻发布会时,他说:我最害怕的问题今天你们没提出来。
众记者顿感惊愕和意外。
什么是北京代市长心中“最害怕”的事?这一时间成了中外媒体所关注的问题。
6月24日,世界卫生组织决定对北京“双解除”。此间,王岐山代市长终于在一次会议上袒露心迹,说当时他最担心记者们发问的是怎么切断正在北京疯狂袭击的SARS传染源。
“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是他们在切断SARS传染病源和控制北京疫情的艰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