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一场与瘟疫殊死搏杀的城市保卫战
斗中,立下不朽功绩!”王岐山感慨道。
他们是谁?他们就是在北京保卫战中立下奇功的流行病调查大队。
这是一支百姓并不熟悉的特别行动大队。如果不是SARS的袭击,人们也许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而正是由于SARS这样具有特别传染强度的疫魔,使得这支英雄的队伍一直处在抗非典最危险、最紧张和最激烈的战斗前沿。他们因此是我异常关注的采访对象而摄入我的视野。
我把他们比做战前的侦察兵,比做对敌人实施“斩首行动”的敢死队,比做扭转战局的狙击手,比做发起总攻的冲锋号。当今天抗非战役全面胜利之时,他们又在承担着后非典战役的“排雷”与拯救心灵的任务。
他们的战斗篇章让我感到非写不可。
战役之初的艰难
北京与SARS的战斗中,全市组成了共有2500人的流调队伍。通常意义上讲,这样一支散布在一个1300多万人口的大都市里的队伍,人们甚至根本不觉得他们的存在。2500人的队伍,还是在SARS全面袭击北京时才被应急组织起来的。他们中多数人以前没有搞过流行病调查,甚至连起码的知识和技能都不会,然而战争需要一切民众迅速武装起来,不管你过去是否使用过枪,面对敌人的疯狂袭击,战斗动员令就是激发捍卫全体市民生命和这个城市安全的全部责任。值得一提的是,北京的流调队伍中绝大多数是些柔弱的女性,占了全队总人数的85%!谁说战争让女人走开?与SARS之战中,女人比男人承担的战斗要多得多!她们是战神,是克敌制胜的战神!宁芳,1978年生,首都医科大学2002年毕业生。这位文弱的小姑娘坐在我面前,漂漂亮亮、文文静静,你怎么也想象不出她是北京第一位接触SARS患者的流调队员。
“你什么时候接触SARS患者的?”我问。
“3月11日。北京第一例SARS患者出现时我就跟同事对她和她一家人进行了流行病调查。”宁芳说。
“你有姐妹兄弟吗?家人知不知道你一直在干这个危险性极强的工作?”“我是家里的独生女。爸爸妈妈开始一直不知道,直到6月初才知道我在整个抗击SARS战斗中所做的事。”“他们听说后对你说什么?”“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流了很长时间的泪,然后又给我做了一顿特别好吃的饭菜……”我发现自己的眼角噙着泪珠。小姑娘反倒很平静地看着我。
“还记得第一次出去搞流调时的情景吗?”“忘不了。就是北京第一例输入性SARS患者山西的于某。当时她一家好几口躺倒了,后来她父母死得很惨。”“你不害怕?”“有点儿。可我是学医的,而且当时还不知道SARS到底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它会有那么厉害的传染力。再说,我大学毕业到单位还不满转正期,所以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比较积极主动。”姑娘腼腆一笑。
玻璃一样透明的心。
“感觉搞流调最难的是什么?”“别人不理解,像在干地下工作。”宁芳脱口而出。
从姑娘嘴里我知道了这支英雄的队伍,他们在抗击SARS的生死搏斗中,冲在最前线,干在最危险时,却又常常不被人理解和支持。百姓们对SARS的害怕和恐惧,招来对流调队员们的非难和对抗,可谓比比皆是。
战役初期,宁芳她们的急救车都是常常在秘密情形下接送SARS患者。3月底的一日,某区CDC报告有名疑似SARS患者正在家中发烧,需要马上拉到医院去确诊。市流调队紧急出动两名队员。那时普通市民只是从传闻中听说“北京有种瘟疫在流行”,却并不知SARS真相。流调队的急救车只能远远停在患者居住的那些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流调队队员更不能穿防护服,即便是口罩一类的东西也得藏在口袋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