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一场与瘟疫殊死搏杀的城市保卫战
、兼任流调队队长的李硕打电话。
“我马上到!”李硕火速赶到孙家,见救护车前后围了不少人,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孙某父亲是个瘫子,200多斤重呢!从他家下楼走的那个小梯子只能过一个人,弄不下来呀!”救护的人正跺着脚、搓着手,想不出个办法将SARS患者从屋里接出来。这时周围的居民们则在远远的地方喊着嚷着,说什么的都有,一句话:赶紧把病人弄走呀!“我去吧!”李硕抬头看了一眼通向孙家的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往上冲,“我一进孙家才知道自己真的面临一场特殊的战斗:那老孙头胖胖的,躺在床上就像一座山似的,却又连翻个身子都不成。再看看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不知道里面有多少SARS病毒!我当时顾不得那些了,伸开双臂,一步上前就把老孙头从床上托起来,然后抱起他就往楼下走。当我把老孙头从楼上一步步抱下时,在场的人全都惊讶不已,说李硕你个头不大,怎么能抱得动一个200多斤的大块头,而且是从好几层的狭窄楼道上下来的呀!你抱着患者也太危险了!我开玩笑地对同事们说,那也是慌神之下,没了理智,反而有了超常力气呗!”两个多月后,我采访李硕时他来了回幽默。
正是李硕他们迅速有效的出击,才使这个深埋于居民群里的毒源后来并没有波及周围的楼宇和街道。
某中央机关的姜某实在太大意了,自己无意间被传染上了SARS,还照常上班,照常跟人同屋睡觉。发烧了,他又参加一个十几名局长处长都在场的会议。领导看他提不起神,说你是不是发烧了?发烧了可要注意啊!他说没事,自己年轻顶得住。下班了,他先回自己的宿舍待了一会儿,又上旁边保安人员住的房间看电视。单位一位同志提醒他,真要发烧自己上医院瞅一瞅,别耽误了事。4月30日晚,姜某自己也感到气喘吁吁,便跑到友谊医院就诊。那儿的医生也大意,说姜某不像患了SARS。姜某听后高兴万分地举着一块写有“我不是非典”的牌子,回到单位宿舍。这回他没进得了门,单位的人害怕,劝他说,你先在外面自己隔离一下,观察观察再来上班。姜某无奈,只好跑到在市郊住的同学家。同学见面,免不了一顿狂吃狂喝。折腾一夜后,姜某感到自己快要死了,又折回单位,拨通了120急救中心电话。急救车来了,单位的人也着慌和重视了。
两名处长见姜某上了救护车,为了表示领导重视,竟然跟着一起跳进了开向医院的急救车内。“这两个蠢猪!”在急救车后面,一辆紧随其后的小车中,两名局长气得直骂,“怎么就这么笨嘛!”其实在SARS袭击时,谁都不怎么聪明。
负责西长安街一带的流调队员陈铁岩大夫她们接到姜某被确诊SARS并住院的疫情后,马上来到姜某所在单位,那儿的人却轻描淡写地告诉她们,姜某是单身汉,就一个人过着,没跟谁在一起。陈铁岩大夫并未因此了事,她们在进入姜某的房间消毒时,发现小屋内有两张床。忙问旁边住着的保安人员,与姜某一起住着的是不是还有一个人?保安人员笑笑说,是还有个司机,可昨晚被单位轰出去了。陈铁岩她们一听立即警觉起来,随后要来与姜某同屋的司机的手机号码。一拨通,对方可怜兮兮地告诉陈大夫,昨晚我什么地方都没去,在西单文化广场的露天椅子上睡了一夜。陈铁岩虽十分同情这个司机,却心底也算落下一块石头。第二天,陈大夫等再去姜某单位消毒,一个保安人员有意无意间说,姜某住院前到过他们房间一起看电视里的球赛。什么?你们当时有几个人?陈大夫的眼珠都要瞪出眶了。保安人员这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抖抖颤颤地把所知道的跟姜某在一起的事全倒了出来。姜某的单位领导也感觉事情不妙,在陈大夫她们的一再追问下,又倒出了姜某与他们一起开会、姜某到友谊医院看病、姜某看病后那晚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