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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空袭从8月开始
,是一个闷热的秋之白昼,我翩然底从内地跨上了国都,那时正秋阳肆虐,柏油路被晒得软软的,发出一层油光来。当我的肉眼开始和首都接触的时候,我知道,首都已粉饰着一层战时的色调,玄武湖,非但没有“湖匪”——在湖中猎艳者——的疯狂,连卖划子的人都没有了!一派沉寂,虽然湖里的荷花还是那样抖擞底挺立着!

    夫子庙的歌声是息灭了,毕竟被抗战的唤呼,惊散了我们的莺雉!

    真的“鸡鸣寺”鸡不鸣,“莫愁湖”湖更愁了!

    曾经梅兰芳博士登过台的大华戏院,门前钉起了一排木板,已变做了临时避难所,这好像是非常时期的一个特写镜头。此外如中正路旁的一个个地下室,也是战时特有的点缀。

    晚上,新街口,花牌楼一带挺热闹的市口霓虹灯当然不会放光了,其他地方更不必说,就是中国银行屋顶上两个明亮底葫芦,也罩上了蓝布罩儿。

    走上了建康路,另有一番风景线,在一家医院的上空,飘扬着米字旗,我们知道,全面抗战的空气笼罩下,南京底情绪,是相当的紧张了!

    当我在一爿“家常便饭,随意小吃”的饭馆里吃饭,蓦地里大喉咙一声狂叫,告诉我这是紧急警报,于是堂倌走来,要我算账,而且还要我立刻离开那里,他认真的向我说:“在这个时期来南京,住旅馆也得要有保人,尤其是在紧急警报的时候,谁家店铺都不能容留谁。”无奈,我只得颤栗的走出饭馆,那时马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戒备森严,木壳枪脱了壳,长枪上了刺刀,平端在每一个军警的手里,宪兵坐着卡车,风驰电掣的来往巡逡,所有的商店上了排门之外,还拉上了铁门。飞机的声音在响了,我仿佛是一头傍[彷]徨的羔羊,刹那间,宪兵把我领上卡车,载到了一个新民戏院所改造的避难所,防空秩序之好,在内地确是少见的。

    避难所里的同胞已经很多了,这是出于我意外的事,有佩圆证章的机关要员,有教授,有低级的骡车夫,缝穷妇,大家在同一呼吸下,受着同样的集体虚惊!

    我探头一望,晴朗的天空,飞着的是我们底武装的铁鸟,在青云里上下翱翔,忠勇地保卫着我们的领空,啊!伟大的中国“赫尔古列斯”啊!(注:赫尔古列斯为希腊神话中的英雄。)

    但是我们确信首都的防空网是很密的,所以虽然站在生死线上,还有着无限的兴奋和无限的勇敢,实在的,首都的民众,都受有相当的防空训练,就是面对着这最凶暴最狰狞的现实,没有丝毫惶恐之色,这不能不算是中国的进步。

    大概经过半小时许的光景吧?一个“解除警报”跳进了我的耳鼓,使我脱离了窒息的避难室。跑上马路,还看到一群驱逐了敌机,从容归来的铁鸟!

    现在,虽然我已在一个夜里从首都回到了内地,但是我们空军的威力,在我的脑中,将经常底有着这个良好的信念。

    徐志霖译的外国记者文章:

    (刊于1937年10月23日英文报《大美晚报》)

    南京的居民,现在是那么的习惯于日本飞机的空袭了,几乎是每天,当四周响起了防空警号时,他们便都满不在乎地躲入防空壕和地窟去,毫无慌张之象。

    上海战事刚开始的那几个星期,日本飞机差不多天天光顾这里,有时一天来上个四五趟,那时候,当他们避入了地下室后,极其惊恐战栗,走出来时并窃窃私议着不知是否危险袭来。但是现在一听警号响起,都那样谈笑自若地走入地窟中,互相估计被击落的日机的数目。

    显然的,南京的防空设备是非常的好,可算是全国各城市中最巩固的。在这里,有着很多架驱逐机,那确实数目当然是无从知道,总之是很多很多架,是专门用以半路截击来侵袭的日本轰炸机的。城的四郊和城内各处,都置着高射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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