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篇 粤港情深——东江碧水的故事
的石马河碧水悠悠,满载着祖国人民的深情,蜿蜿蜒蜒,浩浩荡荡,流往前方,流往香江。
落成大会照例有领导人讲话,照例有东深工程的介绍及其意义的宣扬,没有人感到枯燥,对于在这里鏖战了365个日日夜夜的干部和工人来说,这些都是落到心坎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话语。也许有人会被勾起了辛酸,想起了艰难的日子,可是如今苦尽甘来,成就感和自豪感更多占据了他们的心绪。落成大会在香港代表的讲话后达到高潮,港九工会联合会会长陈耀材说“香港工人对祖国人民的亲情永不会忘记”,香港中华总商会会长高卓雄说“对祖国人民的关怀与爱护表示十二分感谢”,两人真情切切,语音激动,现场的群众动容了。是啊,唯有经历过因为缺水而逃难的人,方知道水的珍贵和对水的渴求。而祖国和东深工程所做的一切可以豪迈地宣布,港民将永远远离缺水之苦!
300多万香港同胞没有机会亲口说出的感激,也许在港九工会联合会和香港中华总商会向大会赠送的两面锦旗中得到了诠释:
“饮水思源,心怀祖国”!
“江水倒流,高山低首;恩波远泽,万众倾心”!
两天之后,深圳。
1965年3月1日清晨,港府新闻处发布消息:“依照本港与中国之新协定,本港已于昨日下午4时开始接获东江水。依照此协定,本港每年由东江接得之水量最少为150亿加仑。经过深圳举行之东江——深圳供水计划开幕之后,东江水即开始流入本港之水管。”
“港府”?这个名称在当时确实有点陌生。港府发布的新闻稿没说出来的是,150亿加仑的水是香港所有水塘蓄水量的两倍。
下午,粤港代表在深圳举行东江——深圳供水工程向香港供水的简单仪式。并非港英政府迫不及待,而是香港的旱灾实在刻不容缓。中方出席的代表最高代表为省水电厅厅长刘兆伦,港府代表团由工业司邬利德率领,其他官员包括副共务司【建筑和土地】莫觐、副工务司【水务】罗彤、助理工务司【水务】莫而芹及水务工程师兼翻译孙德厚四人。从出席阵容看得出,港英当局对派人参加供水仪式的考量很谨慎。
典礼仪式举行之前,邬利德礼貌地询问广东省水利电力厅厅长刘兆伦,在仪式上能否让他讲话,并声称准备了讲话稿。邬利德一再强调说,他只是讲几句感谢的话。刘兆伦明白对方的谨慎,也理解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做法,笑呵呵地说:“欢迎欢迎。”
邬利德在致辞中提到,“对于设计东江——深圳供水工程的人员们的才能以及在施工上的技巧和速度,我们留有非常深刻的印象!”
邬利德实在过于小心翼翼,他在数日前参观东深供水工程后对工程的评价是:“这个工程是第一流头脑设计出来的。这个工程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保险公司,对香港有很大的价值!”
供水工程开幕典礼还有一个细节是,除了邬利德的正式讲话外,英方代表讲话不多。助理工务司莫而芹懂得一些广东话,他在宴会上与中方多交流了几句。这急坏了副工务司罗彤。罗在回港后对邬利德说,他曾用脚踢了莫几下,要他不可多讲。
这些意味深长的片段传达了在冷战思维弥漫全球的20世纪60年代,祖国和香港的交流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而东深工程,就是在这种氛围下建设起来的。其实,无论是“饮水思源,心怀祖国”的锦旗还是桌面下“踢脚”,传递的都是祖国和香港渴望接触的情意——无论是意识形态的分歧,还是国家利益的偏见,都阻隔不了祖国和香港的血脉深情。
事实上,我们不需要港府的赞叹,我们感激港人的深情表白。正如东江之水默默不断地流向香江,无需多言,仅看下列数据就可以感受“东深速度”的伟大了——这是新中国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