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复出的恭王感叹:即便贵为皇伯,也不能没有权力
无好感。特别是孙毓汶,不仅擅权专横,更兼人品卑下,纯粹是靠走老七的门路才进的军机处,世人骂他是醇王府里的一条狗,奕沂对他更是厌恶。孙、徐是得赶出军机处,而且是越快越好,为了慎重起见,暂且隐忍一下,过两个月再说。世铎为何急着要跟我会晤,其实也就是想探一探关于他本人及军机处其他人的处置,刚才这番话,不是说得很明白吗?
奕沂想到这里,笑着说:“我十年不问国事了,这乍一当差,还真不知从哪着手哩。你还得帮帮我!”
正是奕沂所猜的,世铎之所以在恭王被召见的当天上午便急忙赶来恭王府,并耐着性子在小客厅里坐等了一个多小时,完全为了探一探恭王对他带领的军机处如何处置的口风。昨夜,当确知太后今上午召见恭王的消息后,孙毓汶、徐用仪悄悄来到礼王府。孙、徐二人知道舆情对他们不利,希望能通过世铎来保持在军机处的位置。二人凑了四十万银子给世铎,请他出面在恭王面前说说情。世铎说:“假如我还留下,就为你们说说;假若我都留不下,你们也只好卷铺盖了。”今天来恭王府,世铎带上了这四十万银票,但他不想轻易出手,若没有一点希望,这四十万不白白掷了,如何向他们二位交代?
世铎一时还弄不清楚这“帮”字的含义,但至少没有立即赶他下台的意思,还有一线希望在。他想再进一步探探。
“王爷言重了!”世铎将前身向恭王那边倾过去,一副虔诚谦卑的模样。“世铎世受国恩,又蒙太后、皇上和王爷的眷顾,在此危急之时,为国家出力,为王爷效命,是我的本分,岂敢当一‘帮’字!”
世铎说到这里,有意停下,看看奕沂的表情,见他带着笑意在倾听,遂将昨夜挖空心思想好的“引饵”抛了出来。
“这次和日本的战事,军机处和李少荃都认为处理的关键在于以夷制夷,俄国和英国都不情愿让日本一国独吞朝鲜,所以他们有可能会站在我大清这边。俄国公使巴鲁诺夫和英国公使莫顿与我的私交都很好,他们对我是无话不谈,我为他们在中国办过不少好事。俄国的皇后曾私下委托巴鲁诺夫为她寻觅一颗大珍珠。巴公使寻觅不到,请我帮忙,结果我在福州为他找了一颗,当作礼品送给了他,巴公使感激不已。要解决与日本的战事,必须仰仗俄英两国公使。王爷和他们会谈的时候,若用得着我,我一定乐意效劳。”
世铎这个“引饵”太诱人了。“以夷制夷”,原本就是过去奕沂办外交的绝招。自从得知有复出的可能后,他就在考虑如何来解决与日本海战事,想来想去,还只有重新拿起“以夷制夷”的法宝。世铎既然有这样的好关系,何不就让他来办理此事?看来世铎至少这段时期不能离开军机处。
“礼王,你不要急着歇肩撂挑子,许多事都还要你一起来办。英俄两国公使,这些天我就会约见他们,还要烦你先去疏通疏通。这样吧,”奕沂轻拍了一下茶几,作出一个决定:“明后天我亲奏太后、皇上,让你留下,和我一起来领军机处吧!”
果然上了钩!世铎心中一喜,口里却说:“战争失利,我负有很大责任,军机处领班这个差使,我干不好,王爷才是世所瞩望,我退出,也好让王爷重建军机处。”
奕沂已听出世铎的话中之话了,立即说:“军机处,我不会重建的,还得依靠各位大人共渡艰难。”
这句话让世铎一惊,看来孙毓汶、徐用仪都有救了,忙笑着说:“军机处的各位同寅都托我先向王爷恭喜道贺,他们都递来了名刺,随时等待王爷的召见。”
奕沂说:“不必一一来了。过些日子,待我与总署、海军衙门打过交道后,再请各位放驾到王府来,我们一起见个面。”
“好。我这就把王爷的意思告诉他们。”世铎说到这里,随即又特意补充一句:“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