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伤逝
兄弟。
南明的夕阳,正一点点地向天边沉沦!
与刘文秀在明永历朝饱尝猜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孙可望在清顺治朝的备受恩宠!
孙可望的归降,首先对已经陷入山穷水尽的五省经略——洪承畴老儿来说,无疑是一个柳暗花明的“利好”消息。
四年多来,由于寸土未拓、劳而无功,这位已被无数汉人唾骂为“当代秦桧”的大汉奸,在满人那里,也横遭非议,认为其所作所为,是不忘故国,有意“存明”!
“唾沫效应”加上年老体衰,让洪老儿有苦难言,萌生退意。
半个月前,忍无可忍的他,终于以“眼疾失明”为借口,向顺治帝打了辞职报告,并很快获准离职回京休养。
就在他打点行装、牺惶北上时,来降的孙可望,却像一位“妙手回春”的良医,未曾谋面,就让他药不到,病已除。
对洪老儿而言,作为“同道中人”的孙可望,不仅和自已有共同的语言可讲,而且在末来进军大西南的日子里,这位昔日的“国主”,将发挥别人“难以企及”的特殊功用。
于是,这老儿一扫病态愁容,棈神抖擞地赶到湘乡,去与孙可望“约会”。
在路上,他还心急火燎地向顺治帝上了一封“病已痊愈,愿留职为国效力”的奏章。
收到奏章的顺治帝会心一笑,自然淮奏。
12月28日,孙可望、洪承畴这两位新老汉奸见面会,在湘乡如期举行。
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两位有过共同人生经历的汉奸,免不了做一番“虚情假义”的吹捧。
见面会后,洪老儿趁热打铁地给顺治帝上了一封用“小说手法”写就的奏章,夹在孙可望的降表里,一同呈上。
在这篇奏章中,洪老儿将孙可望“由叛到归”的过程,娓娓道来,让读者(内阁成员及皇帝)赏读之余,看到了洪承畴忍辱负重、以守代战,最终促使南明生变的“高大形象”。
当然,在奏章的最后,他也对孙可望“归来”的作用、意义、使用方法,也一一作了介绍。
其实,不用洪老儿费心,对“天上忽然掉下个孙国主”,顺治帝简直可以用“喜从天降、喜不自胜、喜极而泣”的喜悦三步曲来描述!
几年以来,就是在这个“孙国主”领导下,四季如春的云贵高原,成为了最大最牢的“反清堡垒”,把年轻的顺治搅得心神不定、未老先衰!
川黔桂千里国防的艰难建设,几十万军队的昼夜防守,数百万两白银的浩大支出,曾让顺治帝感到身心疲惫、欲振乏力。
更致命的是,明清战争状态一日不停,内地的汉人不甘心做顺民之心,便会一日不死。
因此一度期间,顺治帝已在认真考虑“以土地换和平”的方案,想通过让出长江以南的土地,划江而治,以使双方得到相互的认可和生存。
但现在,这种沉闷颓丧的空气,一扫而光。
而对孙可望的“攻心”工作,正式实施。
1657年12月,按“对等”原则,顺治帝下特旨,封孙可望为大清“义王”。
为体现封王的隆重及庄严,顺治帝特派出弘文院学士麻勒吉(副总理级)为正使,礼部尚书(正部级)胡兆龙、礼部右侍郎祁彻白(副部级)为副使,从京城出发,千里迢迢,赶往湖南,行册封大典。
1658年2月20日,册封大典在湖南长沙举行,“赶来”的省城各界群众,“有幸”目睹了这一难得一见的盛况。
这可是孙可望同志人生历史上的第二次封王了。
上一次,他拿着“广土众民、兵强马壮”的云南,归附永历,请求封王时,是何等的曲折、何等的艰难。
这一次,他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