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01年,大学再见
不妨碍,反正我想能有大段的时间安安静静地弹弹吉他、写写歌。”
“开始自己写歌了?”老头儿问。
“正在摸索。”何小兵说。
“能让我听听你写的歌吗?”老头儿说,“把你的琴拿出来弹一段。”
“今天先算了吧,太幼稚,我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怕您笑话。”何小兵说。
“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没见过吉他。”老头儿说。
何小兵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给老头儿展示展示,说不定比他预想的好,到时候他就把我收下了。于是何小兵拿出吉他,弹了几个和弦活动了一下手指,说:“那我就献丑了。”
老头儿微微一笑。
何小兵弹了起来,脚打着拍子。以往,一个人练习的时候,前奏弹四个小节就开始唱了,但是这次他迟迟没好意思张嘴,只得又重复了四小节,才进唱。声音一发出来,倒是没跑调,但由于是第一次给第一次见面的人唱歌,何小兵感觉脸上有点儿发烫,而且声音和弹琴的动作都有些僵硬,四句歌词过后,何小兵感觉自然点儿了。
这时候老头儿突然起身离开,何小兵以为自己制造出的声音太难听,便停下来。
老头儿回过头说:“别停,继续!”进了另一间屋子,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古典吉他,在何小兵身边坐下,示意他继续弹,然后按何小兵手里那把琴的音高,调了自己的琴,在某一个没有唱的段落,加入进来,弹奏歌曲的主旋律,何小兵顿时觉得音乐丰满起来,变得不像自己写的歌了,这种感觉是和严宽在一起排练时从没有过的,像一下子飞了起来,一路向前,看到前所未有的景象,美妙极了。
曲毕,何小兵恭敬地说:“您弹得真好!”
老头儿擦拭着自己的吉他说:“我弹的每一个音符,都是你的歌里出现过的。”
何小兵:“可是我没觉得我的歌有这么好听。”
老头儿笑了:“这就是你需要学习的——让简单的东西,变得美妙。”
“那您能教我吗?”何小兵赶紧借坡下驴。
“之前你都练什么?”老头儿问。
“爬格、轮拨什么。”何小兵把自己学吉他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老头儿听完说:“跟我学的话,我不会再教你这些,你自己在底下可以适当练练,基本功固然重要,但不能只会练基本功,而没有创造。”
“行,您怎么教,我就怎么学。”何小兵说。
“这不对,以后你还会有其他老师,每个老师教的都不一样,不能谁怎么说,你就怎么听。”老师放下手里的吉他说,“你应该先认清自我,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学什么、不学什么。”
何小兵没深琢磨老头儿的话,只想得到能否跟他学琴的答复,问道:“我到底能不能跟着您学琴?”
“你就那么着急想知道结果?每礼拜三下午,你过来吧。”老头儿说,“我还要告诉你一点,除了比赛,很多事情,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就这样,何小兵找到了新的吉他老师,但老头儿只答应教何小兵三个月。
老头儿说:“我能教你的,只有这么多,三个月以后,你就可以出师了。”
何小兵说:“可是我觉得我还差得远呢!”
老头儿说:“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要教的,都在这三个月里。”
从这以后,何小兵便每周三下午背着吉他准时来学。他以为老头儿能教他很多眼花缭乱的技巧,能让他的手指在吉他上飞檐走壁,但没想到,每次上课,老头儿都让他重复弹一首曲子,何小兵问这曲子是哪儿的,老头儿也不说,让何小兵弹就是了。经常为了一个休止符或是一个泛音,能纠缠二十分钟。每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