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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夺枪
孽,他们才是真正的强盗、胡子。而黑土地上这些打家劫舍的胡子,在把枪口对准侵略者的同时,就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胡子了。而我对于那种一边抗日一边扰民的战死疆场的先人,也是怀着敬意视为英雄的,更不用说那些只抗日不扰民的了。

    当时,在东北的一些共产党人眼里,特别是中上层,对于这类武装是不无厌恶的。具体到需要贯彻落实政策的人那里,则大都采取了一种比较实际的态度。

    打着反日旗号的各色武装,或者地主武装,或者与地主有关系。共产党打土豪,分田地,口号太红,力量又小,四面受敌,就使个障眼法,报个字号。像汤原游击队的“仁合”,仁义和谐,和谁都合得来,便于和胡子打交道,权宜之计,有利生存。

    各地党领导的游击队,无论报没报个字号,其经历和生存状态都差不多。

    而这次,汤原游击队恰恰就毁在胡子手里。

    队伍经鹤岗东北的船房子、烟囱山,向汤原北部山里进发。

    叫“汤原反日游击教导队”,是王永江的主意。庄稼人扛上枪就是军人了?得教育、引导、训练,而且得抓紧时间进行军政训练。队伍拉起来就不是儿戏,随时可能打仗。王永江把部队拉到个僻静的地方,安心训练两个月,然后就真刀真枪跟鬼子干了。

    队伍走到鸭蛋河区七马架子屯,碰上一帮“九江”胡子。

    两下里站定,“九江”头子于九江双手抱拳,先左后右在胸前一晃,道:“西北乾干一座楼,千人万马俺在头,五湖四海访朋友,江洋路上汇成帮。”

    东北军老兵大都会些胡子黑话,王永江抱拳还礼道:“走江洋,闯绿林,江洋路上一家人。”

    对上了,“仁合”和“九江”就唠上了。

    听于九江讲他们也打日本子,王永江就说:人多劲大,咱们合伙干吧。

    教导队人多,枪也好,还有挺机枪,不知于九江心里怎么想的,嘴上是答应了。

    但有一条。王永江强调:“仁合”只打日本子,不抢百姓,“九江”能行吗?

    于九江又答应了,可他的部下还是偷呀摸呀抢的,到哪儿都会弄出些动静来。王永江经常批评制止,也跟于九江谈过几次,这小子点头应着,行动照旧。

    老百姓不干了,说这是什么反日军呀?纯粹是帮胡子,不给他们饭吃,饿死他们!

    一条鱼腥了一锅汤。王永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了,跟杨树明和刚任命不久的政治指导员裴世铁一商量,请示当地鸭蛋河区委,决定把于九江和几个恶行昭著的家伙除掉。

    队伍来到刘侉屯北山里的桦皮营子,有个叫韩占发的“把头”(领头干活的),领几个人在那儿“放耳茬”(把柞树锯倒,经伏雨浇过腐烂了,上边长出木耳来采摘——锯树的过程叫“放耳茬”),都是救国会员,就决定在这里动手。

    韩把头刚打只野猪,拳头大小的肉块子,在大锅里翻滚咕嘟着,香气四溢。这天是5月1日,山野间黄糊糊的,背阴处有的地方还残留点脏兮兮的积雪,阳坡上个别抢春的树种枝条油光光的,快要鼓出苞芽了。

    一间马架子似的小木房,一张几块粗拉拉的木板钉的长条桌,两边各摆一长条凳。王永江、韩把头和裴世铁坐一边,对面是于九江、二当家的和炮头“老来好”。队伍散在外面吃饭,由杨树明指挥,以打碗为号,一齐动手。

    打碗的任务交给了王钧。他就是这次参加的游击队。让他打碗,一是革命坚决,二是精明机灵,三是人长得较胖。如今国人以胖为丑、为病态,忙于减肥,那时正好相反,以胖为美、为健康、为富态、为福相。今人求之不得的苗条,则是穷馊馊的穷酸相。那时人穷,胖子很少,王钧从小就胖,喝凉水也长肉。那时的人多少都有点儿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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