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凡事上档次
西。就像他们喜欢向人展示洋货,而隐瞒在国外打工的痛苦经历一样。
小说中的林过着一种非常精致的生活,咖啡的牌子,服装的样式和色彩,香水的味道等等,都十分讲究,像所有的上海市民一样。正所谓富有富的讲究,穷有穷的讲究。由于他们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的强调,使得外来人很难在短时间内进行模仿,从而使得文化身份长期保持在一种稳定状态。“这种生活细节的审美化,是文化等级对生活细节的扭曲。这种‘市民完美主义’是与‘市民细读法’相配套的”。
“‘细读法’使他们知道该省略什么、保留什么。他们将保留的那些高雅的东西,具有精英文化色彩的东西,无限制地完美化、审美化、细节化,并向人炫耀。最后的结果是,‘日常生活审美化’成了一个空壳,里面没有人了。也就是说,真实的自我不在场,肉体感受没有了,被身份的幻觉所取代。于是,在这样一个伪消费的社会中,消费表演的剧目越是丰富多彩,生活的审美细节越是多种多样,他们越是找不到自己的身份。身份的假象与生活审美细节的梦幻合而为一。”
“上只角”和“下只角”
时间在流逝,时代在发展,但上海人的这种“消费表演”却从未落幕。郭敬明的《小时代》系列以上海滩为背景,充斥了各大名牌和高档消费品,以致被韩寒讥讽为“小时代”写的不是上海的时代,而是“恒隆时代”。但这套书确实满足了上海人以消费获取身份感的表演欲望,因而成为畅销书,受到年轻人的追捧。
老上海都知道上海分“上只角”和“下只角”。“上只角”和“下只角”是上海人独创的语汇。这对词盛行在20世纪80年代。据说早在20年代,就有这样的说法。“上只角”指的是地段繁华、环境幽静、住宅高档以及所住居民收入、职业和文化程度较高的地区;与此相反,就是“下只角”。在上海南面比北面好,西面比东面好,“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是老上海的地域写照。
实际上在张爱玲、王安忆、陈丹燕和程乃珊笔下的上海,只是上海的“上只角”。两排茂密的法国梧桐,天空中爬满的黑色电线杆,摇摇晃晃的有轨电车,电影里王佳芝一路走过来的都是上海当年最时髦的路和店。南京西路、摩西路、福开森路,平安大戏院,对面的凯司令咖啡馆、西伯利亚皮货店、绿屋夫人时装店。这就是代表着上海考究精致又海派的“上只角文化”。“东方巴黎”的摩登只存在于上海极少的地盘之上。
实际上,上海人在自己内部进行地域的划分,创造出“上只角”和“下只角”,说到底也是一种“消费表演”,他们试图将自己归入名牌、名流的聚集地,以显示自己与之般配的身份。
一对上海新人。新郎住在“上只角”,徐汇区复兴中路、乌鲁木齐路一带,原来的法租界。新娘住在“下只角”,南市靠黄浦江边的一个棚户区。对于那里的人口密集度,当地人开玩笑说:张家宅前宅后宅左宅右宅中宅,五个宅子可以征兵一个师。
来自“下只角”的新娘说:“我一定要寻一个有本领、有地位的爱人,我寻到了。‘上只角’就是地位。”生长在“上只角”的新郎讲:“原来是一百个人里面也不一定有一个能嫁到我们‘上只角’的。‘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打乱了。有些‘下只角’的人和我们结婚,现在又没有了。”
新郎的父亲解放前是银行的职员,有钱也有地位;而新娘的爸爸是街道运输合作社的工人,踏黄鱼车的。新郎的父亲是竭力反对这门婚姻,他们是在老人故世后才结的婚。违抗父命的新郎对我朋友说:因为女的漂亮,而且他比老婆要长得矮一点。这身高的“残疾”程度,按上海人的戏说,不是二等也是三等。这样的条件找老婆,尤其是要找个容貌出众的,的确是有困难的。要说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