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苏小懒
在这件事发生前,她也曾经设想过两个人的将来。
罗欢宝算不上是她心目中的理想情侣,长得不算特别帅,可也不难看,声音倒是挺有磁性,但相处久了,也慢慢觉得不了。初入大学时,她身边也不乏追求者,唯独他坚持得最为持久,也最热烈。也许是被诚意感动,也许招架不住他的疯狂追求,也许周围人的起哄声慢慢让她产生爱的错觉,亦晴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显然,那时的她,对自己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并不明确。
毕业后,两人都留在这座城市,找工作的艰辛自不必多提,下了班在地铁里会合,街边小摊随便吃点什么,回家的路上打打闹闹,卸下所有伪装和疲累,坐在家里的地板上相拥着看碟,当真是相依为命。一晃几年,就这样过来了。
经济较为好转的时候,之前顾不上的矛盾开始陆续浮出水面。
总体来说,罗欢宝性格比较悲观,发生什么事,都会把消极的情绪带给亦晴。他是家里的独子,被娇宠惯了,难免自私。人比较邋遢,几年前迷上网游,开始还有节制,后来借口工作压力大,几乎夜夜玩到凌晨。至于周末,当然只肯宅在家里。两人沟通越来越少,家中几乎所有家务都是亦晴一个人干,做饭、洗碗、洗衣服、拖地……亦晴心疼他工作累,加上自己有点小洁癖,几次谈判未果,也就默默地全都一个人做了。
导火索发生在亦晴通宵加班的那一天。临出门前她叮嘱倒休的罗欢宝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上,罗欢宝在她反复几次叮嘱后,头也没抬地回了句“好”。结果隔天亦晴晚上回到家,他依然人机床合一,家里乱翻天,各种食物残渣堆满地。
洗衣机在卫生间滴滴作响,她前天放进去的衣服早就洗完,提示钮执著地响着,他不关,也没拿出来晾。衣服的闷臭味道、水果腐烂的味道,夹杂着垃圾桶里不明物体的馊臭味儿混合在空气中,两天没休息的亦晴忍不住大吐。
这时他老人家才从被窝里探出乱蓬蓬的头,问:
“怎么了?”
没等亦晴回答,他突然滚下床,紧张地问:“该不是怀孕了吧?”
“你上次来大姨妈几号?”
亦晴不吱声。
他坐下来,语气里带着讨好:“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啊,听话。”
亦晴的心,彻底凉下来。
想要分手的念头,就此萌生。
但七年多的感情,却并不是说分,就能马上分的。
亦晴挺矛盾。
有不舍,也有犹豫。尤其每晚下了班,绷紧的神经和累到要瘫掉的身体,回到家后彻底松弛开,只想把整个人都埋在沙发里,最好就此长眠不醒。什么“感情变故、同有隔阂的男友谈谈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都放一放吧。
不信你来做一个选择题——
上班累了一天,你是愿意——素颜穿着宽松的睡衣任意打着哈欠或者没有任何顾忌地随便放个屁,囤在松软的沙发里,看看电视,吃吃东西,睡睡觉……
还是愿意——化着浓妆穿上展现完美曲线的服装挺胸提臀收腹戴好交际面具时刻保持一张笑脸,挤一个小时的地铁或者坐在能堵上两个小时的出租车里参加聚会认识新的男人,重新开始适应新恋情?
压力山大。
但从麦冬冬的婚礼回来之后,亦晴突然顿悟了。
不,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他,实现她自儿时起便开始憧憬的梦,穿着圣洁的婚纱,在亲朋好友如浪涛般美好的祝福里,牵着她的手,开启此生她最美好的时光。
——分。
——分定了。
——一想到此刻他对自己所做的种种,简直刻不容缓。
她并不喜欢拖泥带水,想清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