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兄弟——陈麒凌
戏,只要你不嫌弃。”
杨川有些窘,喻华笑着看看他,没再说下去。
就这样,他成了喻华的搭档。这的确是个强大的女孩,连续两年当选金牌业务员,做起事来就像踩着几个风火轮,英语口语又那么流利铿锵。据说,她的销售通常都在十分钟内搞定,一边约见大客户,一边在路上又敲下几个小客户。
她和客户谈订单,谈笑风生却滴水不漏,转过身来看样品,眼光又极其锐利,一点色差和瑕疵都蒙混不了。她还骂人,杨川来的第三天就见识到,有批到西班牙的货,货运代理搞错了交货时间,喻华带着他冲去人家的公司,劈头盖脸就一阵狠骂,那个男操作都快给她骂哭了。
出了门来喻华突然回头看杨川,想来那时他的表情也有几分震撼,不及调整,喻华问:“怎么,吓傻了?”
杨川直言:“那倒没有,不过我是有点胆小。”
“放心,我舍不得骂你哦。”她调侃着,见他有些不自在,又咯咯笑道,“你还真害臊了,这才叫一边调戏一边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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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和喻华搭档,这两年四个月零十二天,她没骂过他。
这很罕见,相处下来目睹耳闻她骂过经理、骂过同事、骂过客户,当然都是工作上的事,她真厉害,句句都辣,可句句都在点子上,而且神色冷静、思路清晰,即使被骂的人感觉讪讪,也不能不心服口服。
记得他跟的第一个单,新手吧,难免手忙脚乱,出货时包装箱贴少了个标志,发现的时候,货都到码头了。那是个湿冷的春夜,他赶到货仓,却发现喻华已经在那儿忙了。
他很愧疚:“真对不起,你回去吧,今晚我一定——”
“把那个箱子搬下来,你有力气,负责搬箱子。”喻华打断他,“哪来的时间说废话。”
“我不想连累你——”他搬着货箱,看她麻利地贴着不干胶。
“一条绳的两只蚂蚱不就是连着累的吗?”她戏谑地,却语气轻松。
那是很累的活儿,两千箱货,两千次重复枯燥地抬手低头,深夜两点多才完工,她累了,敲着后颈,捶腰,张开两掌看看,贴胶纸的满手灰黑脏,她皱眉。
整晚他都在不安,他想,随便她骂几句吧,或者埋怨几句也行。
谁知她突然笑了:“我得谢天谢地呢。”
“什么?”
“幸好货还没上船,能救得回来。”
“我的错,该批评、该扣钱的我都认。”
“少来了,你是我见过的失误含量最低的新手。”随即又笑着补道,“这句不是调戏,是表扬哦。”
走出门,春寒细细,凌晨街边寂寥,远远却见一蓬炭火。
喻华欢声指道:“烤肉串!那边是不是烤肉串啊兄弟!”
杨川说:“是啊。”
“你带钱包了吗?”
“带了。”
“钱包里有钱吗?”
“有啊。”
喻华瞪他:“那你干吗不请我吃?”
他笑着说:“好。”
好像她的心情因烤肉串变得特别好,黑冷的街头,暖红的炭火,暗暗地映着她的笑靥。她吃烤肉串的样子就是个小姑娘,在小学校门口随便能见到的小姑娘神态,又着急又娇憨,那心思是很单纯的,轻易就欢天喜地了。
走的时候,杨川打包了四串,小心地抓在手里。
喻华很伶俐:“给玫玫的?”
“嗯,不过她可能睡了。”
“睡了还打包,过夜就不好吃了。”
“我是怕她会醒,醒的时候突然想吃什么东西,当然她要是不醒就不用吃了。”杨川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