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了。”
曲峰感叹:“哥们太穷啦,可怜巴巴几个军饷,现在还住营房呢。”
陈菊笑:“您不做奉献,咱们咋过幸福生活啊?”
“你带上一个排——一个班就够了,去和运钞车实弹演习一次就足够啦。”我像个参谋一样提示他,小羽说:“你们别听他胡说,他一贯病急乱投医,脑子又发烧啦。”
看完写字楼,杨星辰请我们吃大连海鲜,指指夫人的肚子说:“你们没看出来吗,——我快要当爸爸啦!”
惊讶之余,曲峰打趣:“大老爷们谁没事盯着女士肚子看啊?”
杨夫人果然腹部微耸,大家纷纷祝贺双喜临门。曲夫人说:“这年头还真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生得好,最幸福的就是嫂子肚子里的那小东西了,还没生下来就千万富豪。”
杨星辰夫妇成对角线一样幸福地笑着,陈菊幸福地抚摸着腹部那个还未成型的千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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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鼓起勇气查股市账户余额,居然是一笔糊涂账。十年来不停注资,手头紧了也割肉,很多交割都没记录了,具体投了多少亏了多少都不知道了。余额不到二十,即使不算利息和通货膨胀,被套百分之八十以上是毋庸置疑的。
小羽没一分积蓄,她所谓的创业也是赔钱赚吆喝。她父母表示最多可拿出十万块给我们成家,被我谢绝了。大家都不宽裕。杨星辰有钱,实在不好开口,心里没底。这世界上的朋友分为可以借钱的和不能借钱的,在无法确定关系前,最好不要冒险,否则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生意人把朋友和利益分得门儿清,吃吃喝喝没问题,除了他哭着喊着借给你,你tMD就别乱动心思。
贷款是肯定的了,这又涉及到我的贷款资格问题。像我这样的“三无”人员,除了收容所遣送站沙子场,到哪儿都难以成为座上宾。果然,听了我的简单陈述,银行人员说我收入不稳未来不明,股票因为不是发烧就是窜稀也无法做抵押。不过,急于完成业绩的信贷员给我出了个主意:要么找一个稳定工作——暗示只要有一张工资证明就行;要么找一担保人。我没去找杨星辰,而是腆着脸找到久未联系的刘显聪,我想就算兼职,毕竟打了几天工嘛。我把事情上升到安家立业和谐社会科学发展观的高度,并强调像我这样的破罐子王老五,这是最后一次成家机会了。
刘显聪为我能在北京安家高兴,但没当即答应。忐忑不安等了一周,他答应为我开个工资证明,职位是文化顾问,月薪八千;同时私下拟定协议,公司不为我承担任何连带责任。我鸡啄米似的点头,签字画押。
我们开始看房了。可承受的是单价八千面积一百平以内,即使首付百分之三十,也要二十来万。这是清水房,装修和家具这些都顾不上了。四环以内或八十平米以上没戏了,留在城八区内就阿弥陀佛了。
第一家楼盘就让我们傻眼了。弯弯曲曲的队伍足有篮球场大,等着拿号交订金,奇怪的是队伍里有很多民工和社会闲散人员模样的人。排到腰酸背痛腿抽筋,却在队伍还有一半时突然通知没号了,人们骂骂咧咧地散去。一些人开始在旁边以三千的价格偷偷兜售房号,减价到一千五没人搭理;到一千块,买者寥寥无几;减到五百时,人们一拥而上,我也抢了一张。
可是轮到我们才知道,这五百块算白花了,因为这些开发商均以最低价打广告先把你忽悠来,而那最低价的房子,要么根本就没了,要么就是犄角旮旯;不是靠近垃圾站变电站,就是光线不好……
我和小羽马不停蹄地跑了十多家楼盘,最疯狂时,还几次通宵排队。期房现房清水房装修房都有,每个楼盘总是人满为患一抢而空。来自浙江和山西的暴发户就像鬼子进村一样,一律实行“三光政策”:圈光买光吃光。房价就像吃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