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二:电击敌不过催眠
nnaSui钱包,以及PSP游戏机,都毫不留情地丢掉了。我无时不刻不在等警察来敲我的门,我不敢电击自己,生怕忘了些什么不该忘得东西,失眠又回来了—但警察却一直都没出现。
在小齐消失差不多半年之后,我才敢托同学的同学在华师大的学妹,去心理系探听消息,我得带的答案是:
齐云菲啊?已经几个月没在学校里出现了,挺蹊跷的,她爸爸在写硕士毕业论文之前的当儿给她办了休学—传说她失踪了呢!
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往好的方面说,我因此而戒掉了电击自己的瘾;但相比糟糕的方面,那点好处真是微不足道,我失去了即将结婚的女朋友,我的事业又跌回了最糟的状态,我无法入睡,一闲下来就开始无法控制幻想怎样应对警察的盘问……
日子悬着一天天地过,仿佛随时都可能压下来将我毁灭的样子—就这样过了三年。三年中,竟然没有任何人因为齐云菲来找过我。这事,几乎就这样被所有人淡忘了。
在今年五一假期来临的时候,因为接到了无聊的同学所群发的“五一打折地图”的邮件,我决定去来福士广场去采购一些打折的衣服。与大多数千禧年后新建的时髦购物中心一样,来福士广场是中庭通透的结构—从商场的这边能够毫无遮拦地望到对面。
我从佐丹奴概念店拎著两个购物袋走出来的一刹那,视线就被对面12点方向的一对情侣所吸引。那个女子身著流行的热裤和夹脚拖鞋,几乎将整条腿都露在外面,双手挽著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两人亲热地谈笑着著,沿著圆形的围栏,向我这边走来,直到离得很近了,才发现有一个双手拎著两袋衣服,呆立不动,视线紧盯著他们—准确地说,是紧盯著那女子—的奇怪男子。两人的脚步慢下来,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似乎正在思考著是否要绕开我这个麻烦。
“齐云菲?”当他们在离我两米之外与我交错而过时,我侧过头,喊出了那个犹豫已久的名字。
两人停下了脚步,双双回过头,男人在女人耳边道:“你认识他”?女人皱起眉头,仿佛在极力回忆我的名字,但最终还是困惑的摇摇头。
“你是……”她小心翼翼地问。
几乎是出于本能,我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像在大四那年我对那个劈腿的女人所做过的同样的事。
她看上去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
我试图给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找个藉口,但一时间却什么合理的托辞都想不出来—最后我只有耸了耸肩,转身离开,将那对狐疑的情侣,连同那些记忆的碎片,都一同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