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叛逆遭遇真叛逆:评以春树为代表的“叛逆”者们——唐小琳
,不仅会失去工作,甚至有可能被扔进监狱。
虽然那个时代是禁欲的,但不等于那个时代的人民都是禁欲的,人们的欲望不会因为遭禁就不产生了,人们对爱情的向往也不会因为书里不写就不产生了。
静秋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走进文化大革命的,她没有机会了解文革以外的东西,只能象当时的大多数人一样,以“党和毛主席”的意志为准,虔诚地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脱离了资产阶级趣味的人”。
老三是在高中阶段才走进文化革命的,再加上他母亲收藏的文学名著,他在爱情方面的知识远比静秋丰富得多,也比其它很多人丰富得多,他知道爱情不是洪水猛兽,不是丑事,而是被世界文学讴歌、被历代青年男女追求的美好事物。他没有象禁欲主义者那样认为“人的肉体欲望是低贱的、自私的、有害的”,他也没有“强调节制肉体欲望和享乐,甚至要求弃绝一切欲望”,正好相反,他把肉体的欲望视为爱情的一种表现,他碰着想着自己所爱的人的时候,他就会有生理上的反应,而他认为“那不脏”。
老三最初的表现是热情奔放的,第一次跟静秋拉手,他就急迫地发展到了拥抱接吻的地步。但他的热情吓坏了不谙情事的静秋,他开始反省自己,想弄清静秋究竟是厌恶他的接触,还是担心外界的舆论。他放慢脚步,按她能接受的方式来表达他的爱,因为他熟悉那个年代,他知道静秋的胆小怕事是有原因的。他的心里,一定多了很多痛惜,而他的行动,变得更温和更柔情。
老三不仅以自己的行动叛逆了当时的“禁欲主义”,也用他的温情与激情启蒙深受“无产阶级”思想禁锢的静秋,使静秋从灵到肉都体会到爱情的美好,激情的美好。
当老三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世的时候,他的心里一定是希望完成自己的所有心愿,跟静秋一起飞翔一次的。但他不仅是个情者,也是一个智者,虽然一起飞一次可以满足他今生的愿望,使他们的爱情不留遗憾,但他知道静秋还要在这个禁欲主义的时代生活下去;虽然他自己绝对不会以一张处女膜来判断一个女孩值得不值得爱,但他知道那时的中国(包括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还是很重视那张膜的;如果不慎有了孩子,静秋的处境会非常尴尬。如果他能活在这个世上,他会张开双臂保护他心爱的女孩,但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讲不久于人世,他绝对不会让他心爱的女孩去独自承受世间的风霜刀剑,所以他没有带静秋一起飞。
如果老三和静秋当时都是不久于人世,我相信他们两人一定会利用有生之年,尽情地飞翔,一直比翼双飞到另一个世界,那个禁欲主义时代将不能奈何他们;如果老三和静秋都能长命百岁,我相信他们两人一定会利用一切机会,快乐而谨慎地飞翔,因为未婚怀孕仍然是个可以致人死命的灾难;但当老三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将离去的时候,以他的深情无私和智慧,他绝对不会带静秋一起飞。
他虽然没带静秋一起飞,但并不等于他禁锢了他的欲望,他不过是没以传统的方式来“飞”而已,他们把自己坦露给了对方,让对方在自己身上了解了男人和女人,他们用爱抚和亲吻让彼此领会了性爱的欢乐,他还在她怀里幸福地飞翔了几次。
他们是那个禁欲年代的叛逆者,两个不到“男二十八,女二十七”的青年大胆地追求了性爱的快乐,而又没给静秋留下可以招致杀身之祸的隐患,所以说老三的爱,深情,真挚,智慧,非常人所能比拟,更不是那些将“性爱”狭隘地理解为男女生殖器交合的人所能比拟的。
我们这几位“作家”“诗人”是很沾沾自喜于自己的“个性”和“前卫”的,以为自己就是“禁欲主义”的叛逆者,以为不管不顾的满足自己的性欲望就是“张扬自我”,信口开河地称老三是一个“奇怪的男人”,批的主题是“禁欲主义”,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