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也许可以带着一个模糊的心情到 D 州去工作,现在好了,亲眼见到艾米跟 Yoshi“两口子”来赴宴,而且又亲眼见到这“两口子”一起驾车回家happy去了。
正在他孤独沮丧的时候,艾米的电话来了,问他能不能载她回家。
于是我们看到艾伦又试探上了,他表面上力劝艾米今晚就呆在Yoshi那里,不用回家,实际上是试探一下,看艾米跟Yoshi的关系到了哪一步,是否已经同居了。一旦发现艾米不愿意留在Yoshi那里过夜,是真的要回家,他一下就来了精神,马上答应过来接艾米,还体贴地叫艾米呆在室内等他。
后面那一段,是我的最爱,每每读到这里,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动。两个深爱对方的人,爱得太深,深到失去了自信,都如惊弓之鸟,满心装的都是对对方的爱,但满眼看见的,却是对方不爱自己的证据。那是一种全心全意的爱,深入骨髓的爱,爱到认为对方已经不爱自己的时候,还能为对方找到理由的爱。
一个冬夜,一辆小车,载着一对即将分别的男女,在一个小城里缓缓地行驶。
艾米想的是:只要这样开着,他就不能离开她。她希望今生就这样开下去,她就可以永远跟他在一起。
这一定也是艾伦的心愿,因为他躺在那里,没有阻拦艾米把他的车满城乱开,他也知道,只要这样开着,艾米就不能离开他,能跟艾米在一起多呆一刻是一刻,因为此一去,或许就是永别了,两人从此天各一方。
也许艾伦又像从前那样,看见自己的真身从自己的躯壳里跑了出来,伸出手去,把艾米揽进自己怀里,而艾米热烈响应,两人在车里吻作一团,汽车在公路上东倒西歪,两人满不在乎,即便就这样翻了车,也比两人生生分离好——
不过我们的艾伦也就勇敢到这个地步了,除了想象和设想,他不敢有任何非分的举动。他曾经说过,他只能做到陈大龄的地步,做不到朱Peter的地步。所谓“陈大龄的地步”,就是可以在思想上爱一个有夫之妇,可以等她;而“朱Peter的地步”,则是可以跟一个有夫之妇有性关系。
完全绝望的艾米,玩起了“捏心”的游戏,“越让自己难受的话越想说出来,好像是在玩一个残酷的游戏,专门把自己的心拿在手里捏,不捏出血来不罢休” 。
艾米像个过来人一样建议:“那——你到 D 州去了就早点把婚结了,也好--早点生几个小 Jason。”
(请告诉我:别开玩笑了,我结什么婚?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但艾伦却认为艾米的确是个过来人了,早已跟 Yoshi 定情,生儿育女的事也考虑到了,只是因为良心上不忍,才劝他也结婚生子,好问心无愧地走自己的路。
艾伦的回答自然不是艾米所期望的那样,于是艾米不断打出激将牌,希望某一张牌能刺激出她想听的回答来。虽然艾伦的回答都是变相的表白与试探,但艾米处在那样一个惊弓之鸟的状态之下,总是把艾伦的话理解到相反的方面去。
她故作轻松地交待他:“婚礼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我也好——来向你们祝贺。”
(告诉我,你没有女朋友,你不会跟别的女孩结婚!)
他笑了起来:“我还有誓言约束的,还是你赶快结婚吧,免得老拖着我。”
(虽然你拼命把我往别的女孩怀里推,但我不到黄河心不死,在你结婚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
她看他这样急不可耐的,心里很不开心,抢白他:“现在这种年代,结婚不结婚也没什么,你们肯定早就——同居了。”
(没办法抹杀你的女朋友了,那么至少请你告诉我,你没跟女朋友同居!)
“谁不是早早就同居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