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公主堡历险
象我只在科幻电影和探索频道里看过。一路上,我看到很多死去的大型动物的骨架,我不能确定那是一些什么动物,但是看着它们狰狞的骨架,我们开始嗅到一种恐惧的气息。
我们在根本没有路的帕米尔高原上的无人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下午四点多钟时,两个战士忽然几乎同时喊:“那就是,那就是!”顺着他们的手势我抬头一看,眼前这座山和前后的山头没什么区别,就是一个土坡,估计不到两百米高,如果不是两个战士提醒,我们走过去也不会发现。大家的失望迅速变成了担心,因为眼前的这个土坡陡得要命,坡度竟然有六十多度。
导演告诉我们,山顶上就是公主堡。我问他,有人到上面去过吗?导演说有,十九世纪的最后几年,瑞典著名的探险家斯文·赫定来过这里。我又问,有人上去拍过吗?导演说,在一九七八年有一个叫《中国的塔吉克》的纪录片摄制组上去过。听到这里,我觉得有点儿不靠谱了—敢情一九七八年之后就再也没人上去过。而且,上一个摄制组是在专业登山队的帮助下上去的,我们呢?只有两个赤手空拳的小战士。
那时候真的在玩儿命,换现在,这活儿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干,这拿的钱很可能就变成遗产了。但在当时,没多想就准备上山了。上去之前,小王提醒我们,不能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爬,大家得并排平行往上爬。这样不管谁掉下去,都不至于把后面的人也一起带下去了。所有人听了心里都是一惊。
两个战士先带着摄像机往上爬,大概十几二十分钟就上去了。之后,我们五六个人跟着开始往上爬。刚开始大家还没觉得怎么样,虽然脚踩下去比较松软,还有泥块和石头往下掉,但因为以前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也就没觉得怎么怕,手脚并用很快就爬了三四十米。但有人回头往下看的时候,突然叫起来,大家也回头往下看,也都紧张了,不知道这样陡峭的山,等会儿该怎么下山啊!导演安慰大家说:“上公主堡以后,背面有一个缓坡,我们从那个缓坡下山,很安全。”
我们平静了下来,又吭哧吭哧往上爬。到了不知道多高的地方,可以让手抠进去用力的地方越来越少了,要想再往上爬,有时只能抓住坡上生长的一种沙生植物—骆驼刺。如果说,仙人掌的刺跟鱼刺和针一样,那么骆驼刺的刺就跟锥子一样。当时我就抓着骆驼刺往上爬,因为除了抓它,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得住,也没有回头路了。求生的本能使得痛感钝化了,本来骆驼刺那样的东西扎上去你就会本能地把手缩回来,可当时我们却要用手用力抓住它往上爬,弄得满手都是血。
爬到大概一半的地方,只听我边上的制片主任赵阳—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无锡人,突然一声惨叫,手上拉着一把骆驼刺哗地就滑下去了。其他人都吓得停下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离我左边不到三米的地方一路滑下去。他的两只手拼命地在地上抠着,希望能阻止身体下滑,地上都划出了几道印子,也掀起了很大的尘土。滑下去了大约二十米后,终于停住了。赵阳捡回了一条命,等他最后爬到山顶,我们就发现,他腰包的牛皮皮带竟然都快磨断了。
爬公主堡和过卡拉奇古河一样,发生意外的时候谁都帮不了谁,你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摔死而束手无策。整个爬山的过程和过卡拉奇古河一样惊险,在那么陡峭的山坡上,只要有一只手没抓稳或者脚下没踩稳,很有可能就会摔下去丧命。两百米不到的山坡,我们爬了一个多小时。等爬到顶上,我们放眼四望,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公主堡!原来我们只是爬到了一个坡度较缓、可以站起身来落脚的地方,公主堡还在距离我们几十米高的地方,而这最后几十米的山坡几乎已经垂直成了九十度,没有专业工具和专业登山队的帮助,我们根本不可能上去。我们只能站在这个算是离公主堡最近的地方,看看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