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初圆记者梦
们中的许多人。只是,那些记者都有文凭,有工作经验,而我,而我只不过是发表过一些文学作品的退伍兵,一个没有文凭的打工仔。就因为这些,我连报社的大门都进不了。
我坐上了前往广州大道方向的公共汽车。我想,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要去试一试。凡事都得靠自己去争取。如果自己不去努力争取,又怎么可能奢望成功呢?我自信自己就是一匹千里马,但要紧的是让那慧眼识马的伯乐能在广州这人才济济的大潮中发现你。否则,哪怕伯乐具有孙悟空一样的火眼金眼,我想他也是很难在尘土飞扬的民工群中发现这匹与众不同的马儿。
南国春来早。此时已经是1997年的2月中旬了,正是南方的阳春之季。本来是绿意盎然的树枝和绿化带丛,在一场春雨淋浴过后,又悄然露出了许多柔嫩的细芽,使得羊城更加生机勃勃。早春秀丽的景色使人心花怒放,心旷神怡。我就这样一路欣赏着路边的如画风景,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广州大道中的南方日报大楼。
我乘坐电梯直上到16楼。本来,那广告上面早就写得清清楚楚,招聘人员直接与办公室人员联系,但我却特意绕开负责招聘的办公室,直接找到了上面悬挂着“副主编”办公室的牌子。那儿门正大开着,仿佛正在专门等候我进去似的。里面坐着一位30多岁、戴着一副玳瑁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的青年人,他正埋头写什么。我鼓起勇气,轻轻地敲了敲门,接着像在部队时那样,脱口而出地喊了声“报告”。没错,这就是朱德付,因为我早在《南方周末》上看到过他的照片。朱德付马上抬起头来,和颜悦色地说了声“请进”。我刚一进去,用洪亮的声音作了简短明了的自我介绍后,就将自己的材料递交过去。没想到,听到我的介绍后,朱德付不但没有推辞,反而为我倒了杯水。他握着我的手高兴地说:“我平时很喜欢与军人打交道,没想到你还是海军陆战队员呀!”他的这一句话一下就消除了我的拘束和胆怯。就这样,我们在欢快的氛围中交谈了半个多小时,末了,朱德付打趣地问我:“你不直接去办公室应聘,怎么一下子冲到我这儿来了呢?你不怕我怪你越级来访吗?”我笑了笑:“朱总,不瞒你说,我上次就来过一次,但人家没有录用我。因为我没有文凭。这次我是特意冲你来的,希望朱总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成为南方都市报最好的记者。没文凭的人并不一定比那些本科生差的……”朱德付听到我这话,高兴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这才像个军人说的话!他微笑地看着我这张由于东跑西跑而被南国灼热的太阳晒得黑黝黝的面孔,看着我此时由于急促的赶路而正从额头涔涔流下的汗水,说道:“看得出,你是一个特能吃苦的人,也是个诚实的人。这样吧,石野,你的材料我先看看,由于这几天前来应聘的人太多,我要与办公室的人商量一下再答复你。”当他获知我连联系电话都没有时,又叮嘱我:“你明天上午10点打电话给我,我会给你答复的……”
朱德付和蔼的态度令我心情很是舒畅。为了能在第二天外出,我当即与人换了夜班。夜里值了一整夜的班,直到早上8时许我才上床睡了两个钟头。我揉着惺忪的双眼,懵懵懂懂地爬起来时,从那只廉价的电子表看到,此时已是上午9时40分了。我胡乱地洗漱了一番,就准备到外面去给朱德付打电话。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晴天,我特意换了一件从没有穿过的白色短袖海军夏服,把自己打扮得更有精神。我照了照镜子,发现两只眼睛由于过度熬夜而布满了血丝。但我毫不在乎。我用开水泡了两大包方便面,饱餐一顿后就出门了。我来到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前,看了看钟,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10多分钟。我买了几份当天的报纸,站在马路边浏览着。眼看还差两分钟就是10点了,迫不及待的我就拨通了朱德付办公室的电话。
听到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