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节
:“小伙子,艰苦点,苦练三个月你就出来了。”把他的旧自行车送与了天主,他另买了一辆山地车。
天主终于领到了稿费。冉立义对他不错,工资每月三百元。《经济生活》效益也好。冉立义又有才干,满城著名。天主也倒认为遇上个好领导了。很快冉立义就被提为总编助理,仍兼着《经济生活》的主编。
天主住在城北。那周围都是杀牛的。半夜杀牛的惨叫声传来,总令天主不舒服。又牛血、洗肠肠的脏水到处是,又脏又臭。这一间里呢,是堂琅坪人萧佐租的。他原是富华上一级的学生。因家境贫寒,又只顾出去画广告,被学校开除了。他倒也不回家,就在这里租了。富华和徐照川原是为他画,被他狠吃了几百元,没办法,两人只好去广告公司包了来画。晚上,徐又带几个同班的姑娘来。在床上嬉闹一场,就上床睡了。天主和富华睡地铺,大觉有风湿来临之疾。天主大为苦恼。
冉立义倒是有才华的人。他佩服天主,天主也佩服他。因他极看不惯报社里的种种行为,提起来就骂:“某某报社养了他妈一百多条猪。”
时间稍长,天主才明了报纸的一系列运作过程。他在昆明呆之既久,每夜盯着昆明之灯火出神,感觉法喇村与昆明差距之大,悲哀之甚。就想艰苦下去,努力写出一部《法喇人在昆明》来。
富民在家,过了年,春耕过后,跟着蒲国亮到昆明北站来打工了。他苦得两文钱,又来天主他们这边。这一早天主、富华都没钱吃早点。惟富民有十元钱,拿了出来,和天主各要了一碗面条。富华又带同班的一人下来。天主和富民愤怒,站起来走了。富华和那人大为尴尬,只好又回去了。
富华和徐照川就去包了北面山上一户人家的几间破屋。每月二百元。想要搭个架子,改造一番,在那里画起广告来。这一晚富民也在这里。一时齐刷刷地搬了过去。天主和富民就住在那野草丛生之所。半夜,就有十几人来收房租了。气势汹汹地进来,把天主和富民吓了一跳。天主忙说自己是报社的,上来找富华。那几人见此,去了。又有联防队的,来查夜,见这荒野中有灯光,忙来盘查。知天主是报社的,问到报社的两个人名,天主都应对正确,也去了。
一夜好不容易过了,第二日天主、富民找到富华,就叫他赶快搬回学校宿舍来住。富民吼富华:“昨晚不是大哥在那里,可就惨了。”天主劝住,心知富华处境也极可怜,毫无办法。富民是决意要回家去了。天主也说:“你搬回来吧!我去报社办公室里睡算了。”富华追着,泪要涌出。天主说:“你租那家,我打电话去退了。”富华答应,抄了电话给天主,说:“恐怕不好退了。我们租了,姓苏的才叫人安上电表、电线、电灯的。”天主说没事。别了富华,一路挥泪到报社来,打了电话,一个混沌的男人的声音。天主说了,知是报社的,只好说:“退就是了。”天主说:“那害你安了电灯等,不好意思了。”那人说:“小事,小事。”
此后天主在报社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两晚上,被总编发觉了,急叫搬到他父母那里去。他父母已退休。天主于是每日在报社上班,早晚在市委食堂吃了饭,晚上回去睡觉而已。
富华这下才得天主支撑一下。天主有了钱,也拿一百两百的给他。天主拼命汇钱回家,想要把债还清。
天主当了记者,一时在全县引起了震动。教委一伙人认为这下更棘手了。法喇村人更是嫉妒者众。王元景一听天主去了报社,急忙去逼孙平玉要贷款,说:“那孙天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欠我已久的款也不还!赶快去找他回来把我的款还了。”又跑到荞麦山中学,向张一行说:“孙天主欠我八百元的款,把他的工资砍来给我还贷款!”
在凉亭这些人,一犯了法就来找天主,以为天主当了记者,杀了人也救得出来的。先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