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殷鉴纪
),事实上,事情并不是这么机械,学问绝不是应该把方法学完了以后再弄的,方法学如能学完,也并不能一定使人成为大学者。quot;(《殷海光·林坑生书信录》页八十三)殷海光看了这一段,批注quot;不谋而合版quot;,可见这种方法学的万能论,在几年以后,就发现是quot;迷信quot;的、是quot;机械quot;的、quot;学问绝不是应该把方法学完了以后再弄的quot;--他们念了那么多年的书,才恍然大悟到这一浅显的真理!但是,尽管恍然大悟,殷门弟子受了才气所限,他们再在学海里挣扎,结果也不过乃尔。以多年后张灏、林毓生拿国民党的钱,跑回台湾做演讲秀为例,讲来讲去,也不过是故弄玄虚、不知所云而已。他们的功力与成绩,几十年下来,竟如此可怜,真教我们无法看得起了!
正因为空谈方法而实学粗疏,所以一碰到硬碰硬的实学,他们便要闹笑话,例如林毓生写《漫谈胡适思想及其他》,说他初中时quot;细看quot;过《胡适文存》,看过《胡适文选》自序一文云云,事实上,《胡适文选》自序只是quot;介绍我自己的思想quot;一篇文章的副标题,又何能把它作为题目?何况,当时此文并没收入《胡适文存》,只收入《胡适论学近著》,收入《胡适文存》,是到台湾来以后的事。当时既没收入《胡适文存》,林毓生又从何自《胡适文存》中看到这篇文章、可见他是凭空胡吹、自炫年少博学也!又如张灏写《烈士精神与批判意识》,作者俨然谭嗣同专家,但书中一开头就说谭嗣同活了三十六年,事实上,谭嗣同生在一八六五,死在一八九八,何来二十六年?这些人今天还是中央研究院院士呢!真是骗局呀。他们徒知抱洋书谈中国,但一还原就闹笑话。这种情况。
殷海光也不能免。他曾从洋书中看到C;亲疏录quot;,问我对个对,我笑说,此即大名鼎鼎之《近思录》也,根本没有什么quot;亲疏录quot;这种书哟,其实殷海光没能成功的成为学者,并不是一件值得遗憾的事。而殷门弟子以学者姿态到处骗人,才真上是遗憾的事。殷海光一生的最大事功在勇敢反同民党,而殷门弟子在这一点上连个屁都不敢放,如此殷门弟子,丢人丢死也!台大教授刘福增是我同学,我们因打笔仗疏远,已不来往。他在《首部早报》写《冲出自由的警戒区纪念殷海光光中逝世二十周年》,指出殷海光quot;以最严峻的言论批评国民党极权的特务统治quot;,这种quot;深入自由的警戒区去冲锋陷阵quot;,quot;今天在台湾(包括常在台湾和国外之间来往的)所有号称自由派学者的殷海光的学生或学生辈的人,都差多了。quot;不过刘福增补了一句:
quot;李敖也许算是例外。quot;我很欣赏我的老问学敢讲这种公道话,虽然他不公道的用了quot;也许quot;两个字。事实上,得殷海光勇敢反国民党真传并青出于蓝的,只李敖一人而已。
一九九八年六月十六日到二十一日,湖北大学主办了quot;海峡两岸殷海光学术研讨会quot;,陈宏正带回一篇论文提要吸引了我,那是湖北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唐琳写的《李敖与殷海光》,提要说:
五四运动的香火,在国民党失掉大陆后,沿着由胡适-殷海光-李敖的次序在宝岛台湾代代相传。就殷海光与李敖的关系来讲,他们是师生关系;就个人感情来讲,李敖热爱老师、尊敬老师、拯救老师于危难之中。在殷门弟子中,李敖是最能体现殷海光狂进不已鲜明姿态的人。在始终不渝追求自由主义的过程中,他曾两度下狱,尽管如此,在李敖与殷海光师承关系的表层下,两人之间的迥异也是很明显的,表现在:
1.自由民主气质上的差异
殷海光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