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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出台是很重的负担,你就应警惕,分析原因何在,是否由于演出过多而疲劳过度。其次你出台频繁,还有时间与精力补充新的repertoire〔曲目〕吗?这也是我常常关心的一点。
我近来目力又退步,工作一停就要流泪打呵欠,平日总觉眼皮沉重得很,尤其左眼,简直不容易张开来。这几天不能不休息,但又苦于不能看书(休息原是为了眼睛嘛),心烦得厉害。知识分子一离开书本真是六神无主。
昨天晚上陪妈妈去看了青年京昆剧团赴港归来汇报演出的《白蛇传》。
自五七年五月至今,是我第一次看戏。剧本是田汉改编的,其中有昆腔也有京腔。以演技来说,青年戏曲学生有此成就也很不差了,但并不如港九报纸捧的那么了不起。可见港九群众艺术水平实在不高,平时接触的戏剧太蹩脚了。至于剧本,我的意见可多啦。老本子是乾隆时代的改本,倒颇有神话气息,而且便是荒诞妖异的故事也编得入情入理,有曲折有照应,逻辑很强,主题的思想,不管正确与否,从头至尾是一贯的、完整的。目前改编本仍称为神话剧,说明中却大有翻案意味,而戏剧内容并不彰明较著表现出来,令人只感到态度不明朗,思想混乱,好像主张恋爱自由,又好像不是;说是据说明书金山寺高僧法海嫉妒白蛇所谓白与许宣霉称的爱情,但一个和尚为什么无事端端嫉妒青年男女的恋爱呢?青年恋爱的实事多得很,为什么嫉妒这一对呢?总之是违背情理,没有1ogic〔逻辑〕,有些场面简单化到可笑的地步:例如许仙初遇白素贞后次日去登门拜访,老本说是二人有了情,白氏与许生订婚,并送许白金百两;今则改为拜访当场定亲成婚:岂不荒谬!古人编神怪剧仍顾到常理,二十世纪的人改编反而不顾一切,视同儿戏。改编理当去芜成青,今则将武戏场面全部保留,满足观众看杂耍要求,未免太低级趣味。倘若节略一部分,反而精彩(就武功而论)。断桥一出在昆剧中最细腻,今仍用京剧演出,粗糙单调:诚不知改编的人所谓昆京合演,取舍根据什么原则。总而言之,无论思想,精神,结构,情节,唱辞,演技,新编之本都缺点太多了,真弄不明白剧坛老前辈的艺术眼光与艺术手腕会如此不行;也不明白内部从上到下竟无人提意见:解放以来不是一切剧本都走群众路线吗?相信我以上的看法,老艺人中一定有许多是见到的:丈化部领导中也有人感觉到的。结果演出的情形如此,着实费解。报上也从未见到批评,可知文艺家还是噤若寒蝉,没办法做到百家争鸣。
四月初你和London MozartNavers〔伦敦莫扎特乐团〕同在瑞士演出七场,想必以Mozart〔莫扎特〕为主。近来多弹了Mozart〔莫扎特〕,不知对你心情的恬静可有帮助?我始终觉得艺术的进步应当同时促成自己心情方面的恬淡,安说,提高自己气质方面的修养。又去年六月与Kabos〔卡波斯〕讨教过后,到现在为止你在relax〔演奏时放松〕方面是否继续有改进?对Sc〔舒伯特〕与 Bee-thoven〔贝多芬〕的理解是否进了一步?你出外四个月间演奏成绩,想必心中有数;很想听听你自己的评价。
《音乐与音乐家》月刊十二月号上有篇文章叫做Liszts Daug Sczer〔艾伯特?施韦泽医生〕①,提到 Cosi-ma agner〔柯西马?瓦格纳〕指导的Bayreutival〔拜鲁特音乐节〕有两句话:At tmoving momentst spontaneity and t naturalness tor ly,it seemedto me,perfection ained only at the expense of life.〔在最感人的时刻,缺乏了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这种真情的流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