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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喘气声过大,以致于录音师愤怒地摘下了头戴式受话器,然后大声地抱怨道:“我听不见她说的一个字儿。我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听上去就像是一部三级片。”
“停!”
拍摄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马利是一个灾难,一个彻头彻尾的灾难,而且无法救赎。一方面我在自我辩解着:“好啊,你们指望不付薪水就能收到好的拍摄效果吗?”而另一方面我苦闷万分。我下意识地偷偷瞟了瞟演员和工作人员,可以看出他们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这只动物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我们怎样才能够把他送回去?”在那一天拍摄结束的时候,一位手里拿着写字夹板的助理告诉我们说,拍摄阵容要等到明天才能最后决定。“明天不必烦劳你们再来这儿了,”他说道,“如果我们需要马利的话,我们会打电话给你们的。”为了确保他的这番话不会引起我的任何混淆,他又重复了一遍:“所以,除非你接到我们的电话,否则请不要过来。明白了吗?”“是的,我当然明白了。”我大声地、清楚地回答道。科斯派遣他的下属完成这一将我们剔除出局的苦差使了。马利这初出茅庐的表演生涯就此结束了。可是我不能责备他们。马利已经上演了电影拍摄史上一个最大的象征性的噩梦。成千上万的美元因为被浪费的胶片和不必要的延误而白白损失掉了,这都是他刚刚一手造成的。他还令无数的戏服涂上了泥土,他袭击了单人小餐桌,还几乎撞到了一部价值三万美元的摄影机。他们正在削减他们的损失——把马利扮演的那只狗的角色取消掉。这便是“不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会给你打电话的”古老惯例。
“马利,”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我说道,“你真的破坏了你的大好良机。”
第二天早上,当电话铃响起的时候,我还仍然沉浸在因明星梦的破碎而带来的无尽苦恼和沮丧之中。是那位助理打来的,他告诉我们尽快把马利带到酒店去。“你的意思是你们想让他回去?”我吃惊不小。
“马上,”他回答说,“鲍勃希望他拍下一场。”
三十分钟之后,我到达了海湾酒店,仍然不太相信他们真的邀请我们回来了。科斯热情洋溢地迎接了我们。他已经观看过了昨天拍下的未经加工和剪辑的电影胶片,开心得不得了。“那只狗有点儿歇斯底里!可笑极了!”他滔滔不绝地说道,“很欢闹。真是一只鲁莽而狂乱的天才狗!”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形正变得越来越高大,胸脯也挺了起来。
“我们一直知道他是个天才。”詹妮骄傲地说道。
剧组在沃斯湖周围继续拍摄了几天时间,而马利则继续获得了成名的机会。我们与其他的演员的父母和随从们在片场附近徘徊着,聊着天,进行着社交活动,然后,只要后台工作人员喊道“准备开拍”,我们便会突然间鸦雀无声。当导演喊一声“停”的时候,我们的社交会便又将继续进行。詹妮甚至成功地得到了在该部电影中担任动作特写的棒球界出类拔萃的明星运动员加里?卡特以及戴夫?温菲尔德为我们的两个儿子在棒球上的签名。
马利正舔着那些明星们。剧组的工作人员,尤其是女性工作人员,都尽力地讨好着他。由于天气酷热,所以一名助理被专门安排了一项任务——带着一只碗和一瓶矿泉水跟在马利的后面,随时满足他的饮水需要。每一个人都从供应便餐或小吃的餐桌上拿小吃给他喂食。在我去报社报到期间,我便把马利交由剧组人员看管了几个小时,而当我返回片场的时候,发现他像国王一般四肢伸开卧在地上,爪子伸在空中,正悠闲地接受一位浓妆艳抹的女演员提供给他的腹部按摩服务。“他真是太可爱了。”她柔声说道。
明星们也开始冲我点头致意了。于是我开始将自己介绍为“马利的训练者兼经纪人”,并且夸口道:“关于他的下一部电影,我们希望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