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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确认的时候,詹妮将她的臂膀环绕在我的肩膀上,然后低声说道:“我真是太开心了,我能够给你带来一个小女孩了。”而我的开心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她。
并非我们所有的朋友都分享了我们的热情。他们大多数对于我们怀孕的消息都提出了相同的迟钝的问题:“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无法相信这第三次的怀孕并不是一场意外。如果这次怀孕确实不是一次意外,就像我们坚持声称的那样,那么他们便不得不对我们的这一决定表示质疑了。一位熟人的问话甚至惹得我恨不能将她给痛打一顿以作为惩罚,她的这句问话最好还是留给某个刚刚签字将她在世上的全部财产移交给圭亚那(南美洲东北的一个国家)的异教徒的人好了。她不客气地问道:“你们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我们并不介意人们的不理解或者不认同。在1997年1月9日,詹妮给我送来了一份迟来的圣诞节礼物——一个脸颊粉红、七磅重的小女婴,我们给她取名科琳。我们的家庭只有在此刻才感觉到真正地完整了。如果说孕育克罗是一连串的压力以及焦虑的话,那么这一次的怀孕则是教科书上的完美范例,而且,在波卡拉顿的社区医院中的分娩体验,让我们感受到了一种顾客的满足得到迁就甚至纵容的全新水准:里面设有一间带有一个免费的、你想喝多少就可以领取多少的热牛奶咖啡饮料点的休闲室。波卡真是太好了!等到孩子终于降生的时候,由于我的身体里面已经饮下了过多的咖啡因,所以几乎无法让双手保持静止去剪断孩子的脐带了。
在科琳一周大的时候,詹妮第一次将她带到了室外。那一天空气清爽,景色优美,我和两个男孩在前院里种花。马利被拴在附近的一棵树上,他开心地躺在树荫下面,注视着外面的世界。詹妮坐在他身旁的草地上,装有熟睡的科琳的手提式摇篮放在她同马利之间的地上。几分钟之后,男孩子们向他们的妈妈挥动着手臂,让她过去瞧瞧他们的手艺。当科琳在马利身边的树荫下面打着盹的时候,帕特里克与克罗便领着詹妮和我绕着花坛走了一圈。我们在大灌木丛的后面漫步着,从这儿我们仍然可以看到科琳,而街上的路人却无法看到我们。当我们转身返回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用手势示意詹妮透过灌木朝外看去。只见在街道上,一对路过的较为年长的夫妇突然停下了他们的脚步,正以一种备感疑惑的神情呆呆地看着我们的前院。起初我并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使得他们停了下来去凝视着我们的院子。然后,我突然想到了:从他们的有利位置来看,他们所能够看到的全部景象便是一个脆弱的新生儿单独与一只个头大大的黄色的狗待在一起,而且这只狗看上去独立地承担了照看婴儿的重任。
我们待在原地,没有出声,拼命压制着想要哈哈大笑的欲望。看上去像是埃及的斯芬克斯的马利,正前爪交叉地躺在树荫下面,仰着脑袋,满足地喘着气,每隔几秒钟便将他的口鼻凑过去嗅着婴儿的小脑袋。这对可怜的夫妇一定认为他们无意中发现了一宗疏忽孩子的严重罪行。毫无疑问,此刻孩子的父母肯定正在某个酒吧里面喝得烂醉,而把他们的婴儿单独留给了一只拉布拉多猎犬去照看,而这只猎犬正每分每秒地在看护这个婴儿。就仿佛他正在酝酿着一个阴谋诡计,马利将他的下巴搁在小婴儿的肚子上面,他的脑袋比她的整个身体都要大,然后,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在说:“那两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家?”他看上去正在保护着她,或许他的确是如此,尽管我可以清楚地确定,他其实只是在嗅着她的尿布的味道罢了。
詹妮和我站在矮树丛里,相视而笑。一想到马利被他们误认为是一个婴儿照看者——狗看护——我们便忍不住地想笑。我很想继续在原地等待着,然后看一看这场戏将会如何发展下去。可是我又突然想到,这一出情节或许还会引发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