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不是天使
前景部位,断层的底部已有400万年历史,仅次于此的断层也有足足300万年的历史。人这类生物以及与他同期生存的其它动物的遗骸就分布在这一断层之上。
这些动物的遗骸表明,它们至今仍未发生多少变化,这真是一个奇迹。当我们在距今200万年前的泥土中发现那些将要变成人类的生物的化石时,这些骨骼化石与我们的骨骼之间的差异如此明显,真令人不胜惊诧——例如,头骨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我们很自然地设想这里埋藏的其它动物骨骼也有过很大的变化。但是,在非洲发现的化石记录表明,情况并非如此。让我们象猎人那样看看今天的托皮羚羊(topi)吧。200万年前猎取这些羚羊祖先的人类祖先会一下子认出今天的羚羊。但他却认不出今天的猎人——他自己的白种的或黑种的后裔。
当然,决不仅仅是狩猎(或任何单一的活动)改变了人本身,因为,我们发现,在动物中间,猎食者也像被猎食者一样很少变化。狮子在捕食时仍然凶猛有力,而非洲大羚羊在逃跑时仍然疾奔如飞,二者之间仍然保持着很久以前的那种关系。当非洲出现干旱气候时,人类的进化就开始了:湖面缩小,森林变得稀疏,成了茫茫荒原。显然,这对于本来并不适应这种环境的人类祖先来说,倒是一件幸事。因为这种环境使那些能够适应环境的幸存者付出了代价,环境束缚了它们。当格雷维(Grevy)地方的斑马之类的动物适应了干旱荒原的环境时,这种环境不仅终于成了它们的生存空间,也成了它们难以逃离的陷井,它们不得不待在那块地方,所有动物中最为适应这种环境变化的自然是格兰特(Grant)地方的瞪羚(gazelle);但它那妙不可言的跳跃也没有能够使它跳出这广袤的荒原。
正是在奥莫河谷这样的干旱地带,人第一次直立起来。人类上升的历程就这样开始了。
这一点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却至关重要。200万年前,人类的第一个祖先用与今天人类毫无区别的脚直立行走。事实上,当他一旦足踏地面,直立行走时,人类就开始了生命的新的构成关系,从而导致了人的躯体各部份的新的协同关系。
当然,值得注意的首先是人类的头部,因为在人的所有器官中,头部经历了影响最为深远的变化。令人庆幸的是,头颅给我们留下了长久存在的化石(这一点不同于人体软组织)。尽管我们不能指望大脑组织本身提供什么信息,至少头骨遗骸可以告诉我们当时人脑的尺寸。在过去五十年中,在南非发现的许多头骨化石表明,这些动物已开始具备类似于人的结构特征。但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头骨化石是在赤道以南的一个叫作汤恩(taung)的地方,而不是在奥莫河谷,由一位名叫莱蒙德?达特(RaymondDart)的体质人类学家发现的。这是一个五六岁孩子的头骨,面部几乎是完整的,只有头盖骨稍有残缺。在1924年,这还是一个令人迷惑不解的发现,而且是同类化石中被发现的第一个,因此,在达特的开创性研究之后,它仍然受到人们的关注。
达特很快看出了这块化石的两个异乎寻常的特点:第一,这个头骨的孔容(即头骨上脊髓通过的孔)是直立着的;因此,这是一个头颅昂然竖立的孩子的头骨。这是一个类似于人的特征,因为猴子和猩猩的头颅向前倾斜,而不是竖立在脊椎之上。第二个特征是牙齿。牙齿总是能够说明问题的。这个头骨的牙齿很小,呈方形——它们还是孩子的乳牙,但已不再是猩猩那种巨大的、用于搏斗撕咬的犬齿。这说明,这个生物用手而不是用嘴去获取食物。
这些牙齿还表明,它可能常吃生肉;而且,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用于的生物可以制造石斧之类的工具,以切割肉食和进行狩猎。
达特把这个生物叫作“南方古猿”(Austr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