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奇的时钟结构
象使我们构造出(前科学的)概念,而且,没有那早已形成的阐释概念的种种观察方法,我们就很难为自己描绘这个经验的世界。我们不得不使用那些与原始概念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词语构成的语言,这就使得这种描绘更加困难了。这就是我们在试图描绘关于空间的前科学概念的本质时所遇到的障碍。
就这样,爱因斯坦在他的有生之年把光和时间、时间和空间联系起来了;使能量和物质、物质和空间、空间和引力联系起来了。在他的生命快要结束时,他仍然致力于寻找引力与电磁力之间的某种统一关系。我记得,他在剑桥的评议会堂(tehouse)演讲时,身穿一件旧毛衣,赤脚穿着一双绒拖鞋,告诉我们他试图找出怎样一种联系,而他又在怎样的困难面前碰了壁。
这件毛衣,这双绒拖鞋,对背带和袜子的厌恶,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病才这样穿着的。
爱因斯坦在人们心目中,表达了一种来自威廉?布莱克的信念:“该死的背带:让我松弛一下吧!”他对辉煌的成就、世人的尊崇和舒适的生活,全不在乎;大多数时间他对于像他这样一位著名人物应该怎样的问题毫不在意。他痛恨战争、兽行和伪善。他尤其痛恨教条——但“痛恨”并不是表达他那悲凉情绪的恰当之词;他把“痛恨”本身也看作是某种教条。他拒绝担任以色列国的总统,因为(如他所解释的)他没有解决人类问题的头脑。这是一种评判谦虚美德的标准,别的总统也可能采用这种说法,不会有太多的人弃之不用。
在牛顿和爱因斯坦两位伟人面前谈论人类之上升,几乎是鲁莽不恭的,他们大步前进,有如神明。在这两人之中,牛顿是《旧约》之神;而爱因斯坦则是《新约》之人。他富于人情味,满怀怜悯和极大的同情心。他关于自然本身的见解,就是一个人在神灵面前的看法,而这也是他关于自然的经常的说法。他热衷于谈论上帝:“上帝并不掷骰子”,“上帝并无恶意”。终于,有一天尼尔斯?波尔(Niels Bohr)对他说:“不要告诉上帝他该做些什么。”但这有欠公允。爱因斯坦是一个能够提出非常简单的问题的人。而且,他的生活和工作都表明,当对这些简单问题作出简单的回答时,人们就可以听到上帝在思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