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漫长的童年时代
如让一个小孩直到13岁都不讲话,那就几乎不可能再学会什么语言了。我学会讲英语,是因为我在两岁时学会了波兰语。虽然我已将波兰语遗忘得干干净净,但我倒底学过语言。在这里,如同在人的其它天赋才能中一样,大脑被用来从事学习。
从另一方面看,这些言语中心非常奇特,但却是人的独特之处。众所周知。人脑的两个半球并不是对称的。观察的结果,我们都很熟悉。这些结果表明,人和其它动物不同,他明显地有惯用右手和惯用左手之分。言语也是在大脑的一侧得到控制,但这却是固定不变的。
无论你是左撇子或是惯用右手,言语区域总是位于大脑左侧。当然也有例外,正如有的人的心脏就在胸腔的右侧,不过,这种例外是非常罕见的。总而言之,言语区位于大脑左半球。
那么,大脑右半球的相应部位又是什么呢?迄今我们还尚未弄清楚。我们不知道与左侧主管言语功能的部位相对的右侧部位究竟起什么作用,但是,看起来似乎是,这些部位接收通过眼睛输入的信号——一即视网膜上的二维平面图像——并把这种信号转变成或组织成三维立体图像。如果这是正确的,那么,在我看来,问题就一目了然了,言语也是一种把世界分组成各个部分,又把它们像活动图像似地重新组合起来的一种方式。
人对于自身体验的组织是非常富于远见的,这就涉及到了人类特性的第三个组成部分。
大脑的主要组织位于额叶和前额叶。我,以及每一个知书识礼、高额秃顶的人的大脑就是这样工作的。相比之下,我们知道那个汤恩孩的头骨显然不是一个新近死亡的孩子的头骨(人们在鉴定一块化石时,曾犯过这种错误),这是因为汤恩孩的前额还相当倾斜的缘故。
那么,这些宽大的前额叶究竟起着什么作用呢?它们可能育几种功能,肯定有一种特殊而重要的功能。它们使你能够考虑未来的行动,期待到那时得到报偿。瓦尔特?亨特(er er)在大约1910年时就曾对人的这种延迟反应(delayed response)做过一些出色的实验,后来雅各布森(Jacobsen)在30年代又进一步完善了这种实验。亨特所做的实验是:他拿来一件奖赏物,让一只动物看了后,再把它藏起来,在实验室的宝贝——老鼠——身上看到的结果最为典型。如果你拿来一只老鼠,让它看见奖赏物。随即把它放开,这只老鼠就会立刻奔向那藏起来的奖赏物。但是,如果你让老鼠等上几分钟,那么,它就不再能够确定该到哪里去寻找这件东西了。
当然,儿童就大不一样了。亨特对孩子做过同样的实验,而儿童可以等上半小时,也许一小时。有一次,亨特在让一位女孩等待时,一直设法同她逗乐,谈话。最后,这位女孩对他说:“算了吧,我想你不过是想使我忘记它。”
计划找到远处的奖赏物的行动的能力,是延迟反应的杰作,社会学家称之为“满足的延缓”。这是人脑的最主要的一种天赋,动物的大脑只有在达到人类近亲猴子和猩猩那样的进化水平以后,才会具有与此相当的能力。这种人性的发展意味着,实际上在人类的早期教育中,人就与决定的延缓相关连。在这里,我所要说的与社会学家有些不同。为了给未来作好准备,积累足够的知识,我们不能不推迟作出决定。这样说,似乎异乎寻常。但这正是人的童年、青春发育期和青年的含义之所在。
我想不无戏剧性地强调这种决定的延缓——我说“戏剧性”,是从字面意义上来讲的。
英语文学中主要的戏剧杰作是什么呢?是《哈姆雷特》()。这出戏的内容是什么呢?是关于一个年轻人——一个男孩——的故事。他面临着生平第一次重大抉择。但这个抉择超出了他力之所及:杀死那个害死他父亲的凶手。其实那鬼魂也用不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