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等待“大象”
把它们裹在小包内,送给斯坦利——尤其是最后一个——她愿意看着他把包拆开”。
默里寄自伦敦的无可奈何、受了委屈的回信充满痛苦,他不会为自己辩护是出了名的,哪怕自己很有道理——这家伙不懂出言伤人——他把这件事弄得一塌糊涂,在他的信中用了那么多的“我”字,凯瑟琳读了以后把它们以及另一些偏重自我的词一一划了线。接着,他不顾别人的电报催促和邀请,动身去她那儿度圣诞节。在他到达的前一天,她在日记中写下了长长的一段话,认为这次的经历使她的绝望情结消失了,“我是一个死去了的女人,我不再在乎”。
她生病时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在高烧发作时,她幻想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她的感情秘密转向柯特。有很短的一个时期,凯瑟琳几乎,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发疯了,但是真的,发疯了,”而且还极端羡慕维吉尼亚:“在她的作品中总洋溢着自由自在,似乎她心里很平静——头上是自己的屋顶,身边是自己的财产,丈夫总在随叫随到的地方。”
既受欢迎,又不受欢迎的默里还是来了,虽然埃达声称她在默里来访的整个期间都将睡在凯瑟琳房间的沙发上,他们还是和解了,两人决定再也不分离——他们将住在伦敦,默里将去乡村找一所房子,“信天翁”必须离开——永远。1920年1月2日,默里带着一些花园里摘的无花果回伦敦去了。
结果还是只有写作才能拯救她,将她从旧日的悔恨中解脱出来。她一天之内完成了一篇重要的短篇小说,《没有脾气的男人》,将其寄给了默里。
别墅下面的大海“怒吼翻滚着”,她不能入睡,“我躺着回顾自己走过的道路——重温旧日的生活..”第二天,“信天翁”不再挂在她脖子上了,凯瑟琳给默里写信,完全收回了自己过去对埃达说过的一切,不再认为埃达是自己的谋杀者;仇恨消失了,“就像解除了一个诅咒一样”,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积极的东西,“近似于喜欢她”。
梦魇过去了,她想让埃达分享这种宁静,“我想最近这些可怕的日子没有埃达,我就死了”,埃达也知道,她的自尊全都恢复了,她们必须取消在乡间租房的计划,她将去芒通,到张开双臂欢迎她的柯妮?比切姆和富勒顿小姐那去。富勒顿小姐为她在一个昂贵的疗养院赫米塔做了安排,于是在一连串意大利人的罢工事件中,他们离开了,花了很大一笔钱坐出租车越过边界,在最后那几天的一片混乱中,乞丐来讨饭,发现房门开着,偷走了凯瑟琳的大衣;但是关于她自己逃难的情形却是在一个“各方面都无与伦比的地方”写的——医生、女仆、按摩师以及“身穿白衣服的瑞士护士”。为她预备好了一张大书桌,上面放着刻花墨水瓶,还有一盒香烟。她们去鲜花别墅拜访,报告自己已平安到达,“那么,亲爱的凯瑟琳,花园是你的——你必须每天来同我们喝茶,如果你来此工作,看见我们就喊一声,我们会马上避开。”把这些对默里描述了一番以后,她说,“我在此有人作伴,有人照顾,我感到自己真地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同的眼睛,不同的头发”。
每星期要花5个基尼,她将写信给基先生要求透支一些,但是,《艺术与文学》①的主编弗兰克现在正向她索要短篇小说,己寄给他《没有脾气的男人》;出版商格兰特?理查甚至谈到要出她一本书,她确信自己能挣到所需的额外开支,可以偿还透支的钱,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使银行帐目保持平衡。
①伦敦一刊物。——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