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绒的服装，装饰着珍贵的裘皮，有镶花边的服装和绣花的服装，还有缀着大片柔软的鸵鸟羽毛的帽子，貂皮外套与手筒，成盒成盒的小手套、手帕、丝袜，购置得那么多，使柜台后面那些彬彬有礼的年轻女店员彼此窃窃私语：这个长着双严肃的大眼睛的奇特的小姑娘，肯定起码是位什么外国的公主--说不定是印度一位土邦主的小女儿呐。

    她俩终于找到了埃米莉，那是在跑了很多家玩具店、看了无数个洋娃娃以后才发现的。quot;我要她看上去好像并不是个洋娃娃，quot;萨拉说。quot;我要她看上去好像正在倾听我对她说话。洋娃娃的缺点，爸爸，quot;她歪着头沉思着说，quot;洋娃娃的缺点是她们似乎从来都不会听。quot;于是父女俩看了大大小小许多洋娃娃，黑眼睛的、蓝眼睛的、棕色容发的、梳金色辫子的、穿衣服的和不穿衣服的。

    quot;你知道，quot;当父女俩端详着一个没穿衣服的洋娃娃时，萨拉说，quot;如果我找到了她，她没穿连衣裙，我们可以把她领到一个女装裁缝那里，让她的衣服按身材做。当场试穿一下会更合身的。quot;

    经过多次失望后，父女俩决定一边走一边浏览商店的橱窗，让马车跟在后面。他们走过了两三家铺子，甚至没进去。这时他俩走近一家实在算不上很大的商店，萨拉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臂。

    quot;晦，爸爸！quot;她喊道，quot;埃米莉在那儿啊！quot;

    她脸上泛出红光，绿灰色的眼睛里有种表情，好像她刚刚认出了一位亲密和喜爱的朋友。

    quot;她真的在等着我们呢！quot;她说。quot;我们进去看她吧。quot;

    quot;啊呀！quot;克鲁上尉说，quot;我看好像应该让什么人来介绍我们一下。quot;

    quot;你得介绍我，然后我介绍你，quot;萨拉说。quot;但是我一看到她就认出了她--所以，大概她也认识我。quot;

    也许埃米莉早就认识萨拉。当萨拉把她搂到怀里时，埃米莉眼睛里的确有一种富有灵性的神情。她是个大洋娃娃，但并不大得难以携带；她有天然鬈曲的金褐色头发，下垂如帷幔，她的眼睛深陷，清澈，灰蓝色，柔软而浓密的睫毛是真的，而不是画上去的。

    quot;当然啦，quot;萨拉把她放在膝上，端详着她的脸说，quot;当然啦，爸爸，这就是埃米莉。quot;

    就这样买下了埃米莉，竟然真的带她到一家儿童服饰商店，量了尺寸置办了一大批衣服，跟萨拉的一样豪华。她也有镶花边的连衣裙、天鹅绒和细棉布的连

    衣裙、帽子和外套，还有镶花边的漂亮内衣、手套、手帕、裘皮等等。

    quot;我喜欢她看上去总像是有个好妈妈的孩子，quot;萨拉说。quot;我就是她的妈妈，虽然我要她做我的伴儿。quot;

    克鲁上尉本应真的为这次采购感到非常快活，但是一缕悲哀的思绪一直在拉扯着他的心弦。这说明了他就要和他心爱的奇特小伙伴分手了。

    当晚午夜时分他离床走过去，站在那儿俯视着睡熟的萨拉，她怀里搂着埃米莉。她的黑发覆盖着枕头，与埃米莉的金褐色头发混在一起，两人都穿着有荷叶边的睡袍，两人的弯弯翘起的长睫毛伏在双颊上。埃米莉看上去像个真的孩子，克鲁上尉很高兴有了她。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捻捻两撇小胡子，流露出孩子似的神情。

    quot;嗨嗬，小萨拉呀！quot;他自言自语。quot;我相信你不会知道你爸爸将多么惦念你啊。quot;

    第二夭，他领她到铭钦女士那里，把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