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翌晨他就要乘船离去。他向铭钦女士说明，他的律师巴罗和斯基普沃思两位先生负责他在英国的事务，需要时可向他们征求意见，至于萨拉的费用，他们会按她送去的账单付钱的。他将每星期给萨拉写两封信，她高兴要什么就尽管给什么好了。

    quot;她是个懂事的小家伙，她从不要求那些对她不安全的东西，quot;他说。

    随后他同萨拉到她的小起居室，互相道别。萨拉坐在他膝上，两只小手拉着他的大衣翻领，久久凝视着他的脸。

    quot;你在把我印在心里吗，小萨拉？quot;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说。

    quot;不，quot;她回答，quot;我心里有你。你就在我心里。quot;他俩交臂拥抱着，亲吻着，仿佛永远不愿放开对方似的。

    当出租马车从门口驶走时，萨拉正坐在她起居室的地板上，双手支着下巴颊，目光跟随着马车，直到它转过场院的拐角。埃米莉坐在她身旁，也目送着马车离去。当铭钦女士打发她妹妹，阿米莉亚小姐，去看看那孩子正在做什么时，却发现打不开那扇房门。

    quot;我把门锁上了，quot;屋里传出了小可怜的话音，很客气，但有点失声。quot;我要一个人呆着，如果可以的话。quot;

    阿米莉亚小姐是个矮胖子，非常敬畏她姐姐。姐妹俩中确实是她的脾气较好，她从不违抗铭钦女士。她回到楼下去，看来有点惊慌。

    quot;我从没见过这样奇特、老成的孩子，姐姐，quot;她说。quot;她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quot;

    quot;那要比像有些孩子那样乱踢乱喊好得多，quot;铭钦女士回答。quot;我原以为一个像她这样被宠坏的孩子会把整幢房子闹翻天的。如果说有什么不论什么事情都由着她自己性子干的孩子，那么她就是。quot;

    quot;我刚才打开了她的箱子，正在收拾她的东西，quot;阿米莉亚小姐说。quot;我从没见过像那样的东西― 外衣上镶着黑貂皮和白融皮，内衣上缀有真正的法国瓦朗西安花边。你看到过她的一些衣服。你怎么想？quot;

    quot;我认为那些简直是荒唐透了，quot;铭钦女士尖刻地回答，quot;但是等礼拜天我们带学童们去教堂的时候，那些衣服出现在队伍的前头会显得很好看的。她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她是个小公主似的。quot;

    而在那楼上锁着的房间里，萨拉和埃米莉坐在地板上，正紧盯着马车在那里消失的拐角，那时克鲁上尉回头望着，不停地挥着并吻着自己的手，伤心得好像不忍停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