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都能编造的，quot;萨拉说。quot;你从来没有试过吗？quot;

    她警觉地把自己的手放到埃芒加德手上。

    quot;让我们悄悄地往门口走，quot;她低声说，quot;然后我猛不防地打开门；或许我们能捉住她。quot;

    她微微一笑，但是眼睛里露出一点神秘的希望之光，这迷住了埃芒加德，虽然她压根儿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萨拉要quot;捉住quot;谁，为什么要捉住她。无论萨拉是什么意思，埃芒加德深信那一定是什么令人快乐兴奋的事，于是满怀着期望，战战兢兢地踮起脚尖跟着萨拉沿过道走去。她俩悄然无声地来到门口。然后萨拉突然转动门把手，猛地将门打开。门敞开了，显露出室内十分整洁宁静，壁炉中的火徐徐燃烧着，旁边的椅子里坐着个出色非凡的洋娃娃，显然在看一本书。

    quot;呀！不等我们看到她，她已回到座位上去了！quot;萨拉惊呼道。quot;当然，她们总是这样的。动作快得像闪电。quot;

    埃芒加德看看萨拉又转眼看看洋娃娃，然后目光又落到萨拉身上。

    quot;她能--走路吗？quot;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quot;能，quot;萨拉回答，quot;至少我相信她能，至少我假装相信她能。这样就使它像是真的一样了。你从没假装相信一些事情吗？quot;

    quot;没有，quot;埃芒加德说，quot;从来没有，我--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吧。quot;

    她被这个奇怪的新伙伴弄糊涂了，实际上她盯着看的不是埃米莉倒是萨拉--尽管埃米莉是她见过的最招人喜爱的玩偶。

    quot;我们坐下吧，quot;萨拉说，quot;我会告诉你的。那是很容易的事，只要一开始，你就止不住了。你只顾假装又假装，一直假装下去就行了。这种事儿是很美妙的。埃米莉，你好好听着。这位是埃芒加德·圣约翰，埃米莉。埃芒加德，这位是埃米莉。你乐意抱抱她吗？quot; quot;噢，我可以吗？quot;埃芒加德说，quot;我真的可以吗？她多美啊！quot;于是埃米莉被放到她的双臂中。

    同这个奇特的新学生邂逅的这一个钟头，也就是她们听到了午餐铃声而不得不下楼去之前的这一个钟头，在圣约翰小姐短短的黯淡生活历程中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萨拉坐在炉边地毯上给她讲一些奇事。她身子蜷缩着，绿色的眸子闪闪发亮，双颊泛红。她讲述着那次航海的经历和在印度时的一些故事，但最使埃芒加德着迷的是她关于洋娃娃的那些幼想：当人离开房间后，她们便行走，说话，能做她们要做的任何事情，但是她们必须对自己的这种能力严守秘密，所以当人们回房时，她们就像闪电一样飞速回到自己的老位置上。quot;这我们可做不到，quot;萨拉一本正经地说。quot;你明白吗，那是一种魔法。quot;

    有一次，当她讲述寻觅埃米莉的经过时，埃芒加德看到她面色突变。似乎有一片阴云掠过她的脸，扑灭了明眸中的光芒。她急剧地抽了口气，发出一点儿稀奇的伤感声音，接着紧闭双唇，一直紧抿着，像在下决心要做或者不做什么事情似的。埃芒加德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萨拉像其他任何小姑娘一样，可能早就突然一阵呜咽一阵啼泣了，但是萨拉没有这样做。quot;你有点儿什么--什么痛苦吗？quot;埃芒加德冒昧地问道。

    quot;是的，quot;萨拉沉默片刻后回答。quot;但是，那可不是在我的身子里。quot;然后她又低声说了点儿什么，极力保持话音镇定，她说的是：quot;比起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你更爱你的父亲吗？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