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一片蛋糕。当蛋糕被她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时，萨拉显得很高兴。萨拉同她谈笑，询问，直到贝基的畏惧心理实际上已开始自行消逝，而且有那么一两次，贝基竟鼓足勇气提出了问题，自己觉得胆子很大了。

    那是--quot;贝基冒昧地问道，羡慕地看着那玫瑰色的连衣裙，问话的声音低似耳语，quot;那是你最好的

    吗？

    quot;这是我跳舞用的连衣裙中的一件，quot;萨拉回答quot;我喜欢这件，你喜欢吗？quot;

    仰慕之情使贝基一时几乎说不出话来。敬畏的口音说：

    quot;有一次我看到一位公主。我当时站在街头，和科文特公园歌剧院① 外面的人群一起看穿着时髦的人走进去。其中的一位，人人都争着看。彼此相告那是公主。她是位长成的年轻小姐，全身粉红色-- 长礼服、斗篷、鲜花和一切。我刚才看见你坐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就想起了她，小姐。你看上去像她。quot;

    ① 位于伦敦市中心。

    quot;我常常想，quot;萨拉用她那种沉思的语调说，quot;我该乐意成为一位公主；我不晓得做公主的感觉是怎样的。我想我要开始假装我就是一位公主。quot;

    贝基赞赏地瞪眼望着她，和以前一样，一点儿也不理解她的意思。她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她。萨拉迅即摆脱了沉思默想，向贝基提出一个新问题。

    quot;贝基，quot;她说，quot;那一次你不是听了那只故事吗？quot;

    quot;是的，小姐，quot;贝基承认，又有点感到惊慌。quot;我知道自己不该听，但是那故事太美了，我--我忍不住想听。quot;

    quot;我喜欢让你听，quot;萨拉说。quot;如果你讲故事，没有什么能比讲给那些要听的人们听更令人高兴的了。我不懂这是为什么。你想听那故事的其余部分吗？quot;

    贝基又兴奋得喘不过气来了。

    quot;让我听？quot;她惊呼道。quot;就当我也是个学生，小姐！那全是讲那个王子--还有那些白色的小人鱼，嘻嘻哈哈游来游去，头发里闪着星星，是吗？quot;

    萨拉点点头。

    quot;恐怕你现在没时间听了，quot;她说，告诉我什么时候来收拾我的屋子，我就会尽可能呆在这儿，每天给你讲它一点，直到讲完为止。那是只可爱的长故事--而且我总是不断增加一点儿新的内容。quot;

    quot;那样的话，quot;贝基喘了口气，热诚地说，quot;我就不在乎那煤箱有多重，― 或者那厨子对我怎么样，如果― 如果我可以有这个盼头的话。quot;

    quot;你可以有啊，quot;萨拉说。quot;我要把那故事全都讲给你听。quot;

    贝基下楼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被煤箱的重量压弯了腰、瞒姗地上楼的贝基了。她衣袋里装着另外一块蛋糕，腹中充实，身上暖和，这不仅仅是由于蛋糕和炉火的作用。另外还有点儿什么使她觉得充实与温暖，那就是萨拉。

    贝基走后，萨拉在桌子一端她爱坐的地方坐下来。她双脚搁在椅子上，臂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托住下巴颏儿。

    quot;如果我正是公主― 一位真正的公主，quot;她喃喃自语，quot;我就能向老百姓撒赏钱。但是即使我只是位假装的公主，我也能想出些为老百姓做的小事情。就像这样的事情。就好比是赏钱一样，公主她会感到同样幸福的。我要假想做人们喜欢的事就是发赏钱。我撒过赏钱啦。quot;